於是蕭以安一腳踏空。
他連忙調整,爭取讓自己摔得不那麼慘,眼睛都狠狠閉上了,卻沒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
而後就聞到了一陣清冷的香味。
蕭以安願意稱之為“南澤香”。
南澤很會調香,蕭以安倒是這方面水平有限,以前就教過他一些原理,他觸類旁通,總能調出來蕭以安喜歡的味道。
南澤慢慢捧著蕭以安起來,嘴角壓了兩下,還是沒壓住。
蕭以安:“……”
南澤:“……”
第一個問題,為何南澤就這麼正大光明地現身了?
第二個問題,這間屋子裡沒別人,輕易也不會有人進來,為何他蕭以安想不到恢複原身?
蕭以安捂住臉蹲下:“你把我放下來。”
南澤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語氣淡淡的:“不了吧,兩個人目標大。”
蕭以安:“不聽話?反了你了。”
南澤笑道:“仙君從小就這般威脅,倒是不曾見過什麼懲罰。”
蕭以安:“……”
南澤蜷著手指,讓蕭以安坐得更安全一些,另一隻手手掌一翻,掌風立刻掀翻了抽屜上的鎖,而後像早有預料一樣,側身一閃,躲過了一道襲擊。
那是鎖上帶的妖氣。
這妖氣很盛,但攻擊性明顯不如南澤,須臾間便漸漸平息。
南澤拉開抽屜,從裡面找到一張泛黃的紙張。
看都沒看,南澤便說:“應該是僱傭契約,劉道源的。”
“劉道源是什麼人?”
“一百多年前,趙宏將軍府的廚師。此人早已死亡入了輪回,這個身份多半為假。”
那就是有人假冒了。
除了大旦,他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利用這個身份。
蕭以安眉眼漸漸沉了下來。
窗外天色已經開始發暗,夕陽西斜。太陽落山了。
南澤道:“外面的人說送兒子來做學徒,三年杳無音信,前兩日於亂葬崗見其屍骨,只有骨架和皮肉,內髒蕩然無存。”
蕭以安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孩子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他皺眉,說:“去常德寺吧。今晚他們不會回來了。”
南澤點頭,轉身離開,消失在白光中。
街上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常德寺的僧人盡心盡力地送走了最後一位香客。
正要關門,小和尚看見了南澤,和善地彎一下腰:“施主,今日太晚了,明日再來吧。”
南澤不言,冷漠地看著他關上寺門,而後直接從牆外翻過去。
整個過程只有很短的時間,按理說會被小和尚撞個正著。
可裡面空無一人。
屋門像往常一樣大開著,一眼便能看到陰森森的雕像,嘴角咧著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