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沒有凡人可以做一百五十年的卷餅和烤肉。
蕭以安倒是沒從卷餅和烤肉的味道上察覺出什麼端倪,味道是真的還不錯。
他輕盈地翻過圍牆來到後院,廚房很大,足足用了三個大房間,最西邊的房間是專門用來做烤肉的。
醋和酒的味道混在一起,夾雜著生肉的腥味飄在空中,另一邊,炒菜的爆香時不時飄過來。
很複雜的味道。
“這位公子,走錯了吧,這裡是後廚。”一個圍著白圍裙的廚師晾著雙手,語氣狐疑地看著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蕭以安。
有人倒水,有人洗菜,有人切菜,整個後廚忙得熱火朝天。
蕭以安溫和地笑笑,抱拳一禮:“大廚,我是外面的食客,慕名而來想見識見識這卷餅和烤肉的做法。”
“噢,又是找老劉的啊。”那廚師笑了,說:“那可不巧,今日老劉不在,出去採購食材了。”
“那還真是不巧,”蕭以安像是絲毫不嫌棄後廚的油汙,跟廚師並肩走過去,在幾個洗菜的小工旁邊蹲下,“幾位師傅都是什麼時候來放春客舍的啊?”
那位廚師就著清水洗洗手,坐在木編的馬紮上,頗有些得意道:“我啊,都四十年了。這客舍的烤全羊可是我自創的配方呢。”
“我才不到十年。”
“嘿嘿,我去年剛來的。”
“哎,那這位師傅,你是咱們客舍資質最老的廚師了吧?”蕭以安說。
廚師搖搖頭:“那不是。”
“要說資質,我剛來那會兒,老劉就在。而且好像已經幹了挺久了。”
“那劉師傅年歲應該很大了?”
“說起這個還真是奇了怪了,老劉長得顯年輕,這幾十年我都沒見他有什麼變化。”廚師大大咧咧地笑一聲:“要是我也有這本事多好,青春永駐。”
“對,劉師傅一直四五十歲的模樣。”一個小工把洗好的菜放進菜筐裡,站了起來,“他那烤肉也不算什麼秘方了,許多人慕名前來看著他做,可即便如此,也只有他一人能做出來那個味道。”
“這樣啊……”蕭以安點點頭,若有所思。
那廚師還沒剛坐一會兒,前面便有小二喊菜,他只得又站起來,大著嗓門開玩笑道:“老劉不在,不如你跟我去看看我怎麼烤的羊?”
“今日有事不便,來日定當一睹風采。”蕭以安笑著點頭。
偏偏今日老闆跟劉師傅都不在。
蕭以安直覺不太好,離開後廚往辦公區看了一眼。
那裡是賬房和書房,比較隱蔽,不會有客人過去,一般也不會讓客人進。
蕭以安轉到樹後,紅光一閃,竟變成一個拇指大的微型蕭以安。
他飛進院裡,又透過窗縫飛到賬房,幾位帳房先生劈裡啪啦打著算盤,沒人注意到他。
這裡一無所獲,就是一個普通的賬房。
蕭以安又出來,往裡屋走。過了兩扇門,穿過一個大堂,蕭以安飛到了一個隔間。床榻桌椅,整整齊齊,這裡更像一間休息室。
蕭以安落到桌子上,想把抽屜的鎖砸開,可怎麼都搬不動案上的鎮紙,踢了兩下腳都疼了,齜牙咧嘴地抱著腳跳了兩下。
這麼一鬧,倒是看到了鎮紙旁邊的信封。
封面上寫著:“賢兄劉道源親啟。”
目測厚度,裡面應該是空的,什麼都沒有。信封也是很久以前的,筆觸著急,像是臨時留信,寫得慌張。
“劉道源?”蕭以安咂摸著,試圖從腦海裡搜尋出這個人,可惜什麼都沒有。
還是把鎖砸了吧。
蕭以安一邊想著劉道源一邊往桌邊走,想浮在空中用靈力把鎖震碎,不料想得太認真了,沒看到這桌子缺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