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安哭笑不得:“聽見了沒,尊師重道四個字被你吃了?”
南澤:“嗯。跟著仙君幹活沒飯吃,太餓了。”
蕭以安:“……”
來人間這幾日,他們還沒怎麼好好吃過哪頓飯。蕭以安總嫌麻煩,抓到一個線索就會不眠不休查到底。
經過幾個時辰的調整,淩陽城的百姓逐漸恢複了一些,淩陽城開始有人來回走動。他們對晚上的事情是沒有記憶的,只知道曾經被河水治好的病都再次複發,曾經被河水滿足的心願都化為烏有。
世上哪有那麼多美事。
聽著周邊不斷傳來的不甘的哭喊聲,蕭以安無動於衷,像是沒看到一樣。
聽說他們想去吃飯,周青霖顛顛地跟了上來,一邊走一邊介紹:“永德樓、崇祥樓都是淩陽出名的酒樓,打尖住店都是很好的去處;若說想嘗嘗咱淩陽當地的美食的話,美味坊、食天下值得一去……”
“是不是有個地方叫放春客舍?”蕭以安打斷他,突然問了一句。
周青霖一愣:“……啊?不是說吃飯?”
蕭以安揚起笑容,半真不假道:“我聽說那裡的卷餅味道一絕。”
南澤抬了抬眼皮,沒說話。
“啊……卷餅,沒錯,放春客舍就是以這個出名的來著,卷餅配店家特製的烤肉。”周青霖撓撓頭,笑兩聲:“道長還挺了解淩陽。”
“放春客舍的卷餅的確一絕,且一百五十多年了,那烤肉味道從未變過,像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做的一樣。”
“那怎麼可能,一百五十多年,凡人哪能活這麼久。”玄玉接了一句。
周青霖隨口答道:“可不是嘛,說明人家傳承這塊做得確實好。”
玄玉還是年紀小,一聽有肉吃雙眼都放光,拽著哥哥的衣角滿臉期待。
不管怎麼說,他們是獅子,被關在這石頭裡這麼多年別說葷腥了,任何能入嘴的東西都不曾見過,早就不知道肉什麼味了。
蕭以安直接捏了只大鳥,把幾人打包一起送了過去。
回過頭便跟南澤來了一次臉對臉。
“……”蕭以安眨眨眼:“我沒把你裝進去?”
南澤淡淡垂眼看著蕭以安:“是我太矮了,仙君看不到也正常。”
蕭以安:“……”
這麼一個大高個站在這,他眼瞎了他才看不見。
蕭以安猜到了,南澤還是想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嘖,跟小時候一樣,粘人得很,每回想單獨出門都得哄他半天。
“你先過去,我馬上來。”蕭以安一臉雲淡風輕。
南澤眉梢挑了挑:“想去縣衙?”
蕭以安:“……”
其實,跟小時候還是不太一樣的。不太好哄。
不等蕭以安說話,南澤繼續道:“不用去了,我去過了。”
蕭以安雙眼微微放大:“什麼時候?”
南澤說:“你某回想方設法把我支開的時候。”
蕭以安:“嘖。”
南澤說:“我看到了那張放春客的地契。”
“當朝皇帝出於朝堂壓力和對趙宏的懷疑,將之貶黜,又擔心處罰力度過大讓他真起了逆反心,便將放春客舍的地契交給了他。”
“那時,客舍開張已五十年有餘,生意不錯,趙宏上任八年期間也並未對其進行過任何管理。”
蕭以安兩根手指捏了捏下巴:“所以你覺得客舍與大旦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