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聽完後臉色更陰沉了,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好奇好奇你身邊的人。”
“你監視我?”
沈臨之搖了搖頭,“我是關心你,還有,玉佩的確在我那。”
果然,上次沈臨之來找他的時候,對於鐘憶秋的去世表現的那麼震驚,甚至還有些悲傷。果然都是裝的,在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眼裡,能有什麼比自身利益更重要。
他只是感到惡心,這樣的人居然是他父親,雖然他從來沒承認過這一點,可它終歸還是事實,板上釘釘的事實。
沈彥強忍著不適,說,“還我。”
“當然沒問題。”沈臨之說,“玉佩肯定是要還給你的,畢竟是憶秋的東西,只是這塊玉佩也是我在機緣巧合之下花了不少錢拿到的。”
“多少。”
沈臨之聽到後一愣,突然大笑了起來。劉曉光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抹了把汗,心想,哪有父子這麼聊天的,簡直是比陌生人還陌生,他一個外人在這聽的都尷尬!
“小劉,你先下車。”
“是。”
話落,劉曉光簡直感激涕零,下車前甚至想跪下來給沈臨之磕兩個響頭並大喊一句,謝謝老闆!
香水味雖然很淡,但車內溫度高又密閉,沈彥很不習慣,待了一小會就覺得胸口有些悶,整個人昏沉沉的。
“跟我出國。”
耳邊傳來的四個字讓沈彥的意識瞬間回籠。
“你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怎麼能照顧的好自己,小彥,聽我的話,跟爸爸——不,跟我出國,我能給你最優越的生活和最好的條件,你想讀的大學,想學的專業,只要你想,我都能辦到,還有我名下的財産,只要你跟我走,這些將來都是你的。”沈臨之的語氣十分誠懇,好像真想盡力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沈彥沒吭聲,只是抬眼看著沈臨之。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總要向前看的不是麼?”沈臨之語氣愈來愈低,“只要你肯原諒爸爸,只要你願意跟爸爸走,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
時間彷彿在無盡的靜默之中按下了暫停鍵,車內沒了說話聲,只有呼吸在耳邊此起彼伏,顯得異常沉重壓抑。
最後,一聲極輕的笑傳入耳中,聽起來很是嘲諷,沈臨之顯然有些意外,只見沈彥什麼話都沒留下,轉身就下了車。
沈臨之開啟車窗剛要喊人,卻見昏暗的路燈中那身穿校服的背影,像一頭行走在荒野裡的狼犬,看起來竟分外落寞。
不知怎的,沈臨之突然覺得喉中微微梗澀,直到身影消失在視野裡,他也沒能發出聲。
劉曉光左顧右盼的上了車,卻發現自己老闆一動不動的坐著,他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
在所有員工眼裡,沈臨之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領導,但不可忽略的是這樣的人身上往往更有威懾力。
劉曉光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老闆,您一個小時後還有個會要開。”
沈臨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直到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走吧。”沈臨之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