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小彥。”
沈臨之抬手扶了下眼鏡,隨即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他相貌極好,標準的劍眉星目,鼻樑又高又挺,歲月並沒有摧毀這副容貌,反而使沈臨之身上那種成熟穩重的氣質更具吸引力。
西裝革履,舉手投足之間有風度又有氣質,若是這幕讓別人看到,定會腦補出一場父慈子不孝的大戲。
不過沈彥早清楚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在心中冷笑。
裝什麼裝。
“小彥,爸爸有事想和你說。”
“別用這個稱呼惡心我。”還沒等人說完,沈彥便連機會也不給,冷漠道,“我跟你無話可說。”
“別這樣小彥。”沈臨之語氣帶了幾分懇求的意味,聽起來像是有些難過,“以前的事情爸爸已經知道錯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和若昭都不放心,跟爸爸走吧。”
沈彥覺得自己簡直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當年鐘憶秋雖然死於病因,可如果不是這人的所作所為,又怎麼會因為病情加重在最後的時日裡活的那麼艱難。而今,始作俑者卻恬不知恥的說出自己和現在的妻子都很關心他這種話。
可以啊。
那你們都去死。
把他媽媽還給他啊。
沈臨之對上了沈彥的眼睛,一瞬間竟有些發愣,明明目光這樣平淡,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他在商業圈打拼近三十年,上到富家子弟,下到地痞流氓,還從沒有人能讓他産生過這種感覺,況且只是個稚嫩的少年,也許是有一部分血緣關系的原因在裡面,但——
沈臨之微微勾起了唇,假以時日,這一定是把好劍。
“小彥,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那塊玉佩在哪麼。”
沈彥幾乎瞬間剎住了要離開的動作,沉默半晌,看著沈臨之肯定道,“是你拿走了。”
鐘憶秋在去世前除了讓沈彥好好活著之外,還提到了一塊玉佩。
這個玉佩由鐘家代代相傳,對於鐘憶秋來說極其重要,沈彥找遍了所有地方,能問的人,能打聽的門路他都嘗試了,還是沒能找到這塊突然消失的玉佩。
沈臨之正了正身,說,“外面冷,上車聊吧。”緊接就把車窗關上了,絲毫不顧沈彥的表情有多難看。
沈彥拳頭緊握,在外面冷靜了好一會,確保自己進去不會殺了沈臨之後,才黑著臉繞到邁巴赫的另一邊。
關門動作大的幾乎讓整輛車都晃了一下。
車內開著暖氣,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沈臨之似乎心情很愉悅,慵懶的翹著二郎腿,還想去碰沈彥的肩膀。
沈彥如避瘟神,迅速躲開,冷聲道,“如果你想當著別人的面被打,你可以試試。”
司機劉曉光聽到這話冷汗都快下來了,戰戰兢兢的往車後鏡看了眼,發現自己老闆臉色居然還正常,這才鬆了口氣。
“嘖。”沈臨之收回了手,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好好好,我不碰你就是了,你這孩子,脾氣和我當年一模一樣。”
沈彥根本不想聽他在這廢話,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盡是不耐煩。
“許璟,十六歲,二月十八號出生於臨禾市第一人民醫院,父親許懷楊是梵欣集團的董事長,母親秦欣是臨禾初級中學的英語教師,他於今年六月份考上臨禾一中,後搬至青橙公寓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