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說:“遙想當年,多少僧人踏著荒山小徑,僅憑錘鑿之功,建造了雷音洞府;又是多少次懷著一種虔誠,把寄託帶入洞內。離洞後,更昂首闊步面對悲壯淋漓的人生!”
鄭十二孃喃喃自語:終有一天,我要去雲居寺……
豪邁高亢的歌聲響起:
凝重的古代史章
閃動著白色的經版
石頭般的靜琬
錘釺了不朽的佛典
多少年鑿聲不斷
鐫刻了世紀的格言
多少年鍥而不捨
中華的脊樑在崛起錦延……
鄭十二孃眼前彷彿疊現:靜琬法師的坐像、立像、鑿像。
石經山崖巍峨聳立,白雲纏繞。
雲居寺院重重疊疊,若隱若現。
無數僧人在山間鑿石、運石、搬石、推石、寫經、刻經。
有的僧人咬破舌血,寫經。
這天晚上,鄭十二孃被隔壁的動靜吵醒,於是披衣下床,出門來到隔壁窗前。只見辛安散動長發,以長發蘸墨,在雪白的牆壁上,甩寫出一個4尺高的“佛”字,遒勁有力。
鄭十二孃“啊”地叫出聲來。辛安見是鄭十二孃,淡淡一笑。問道:“你還沒睡?”
鄭十二孃嫣然一笑:我可以進來嗎?
辛安笑道:“當然可以。”
鄭十二孃走進屋,辛安示意她坐在椅上。
鄭十二孃贊道:“真是好書法,名不虛傳。”
辛安一回頭,長發上的碎墨滴在臉上、身上,他幾乎成了“墨人”。
鄭十二孃咯咯笑出聲來。
辛安說:“不好意思。”
鄭十二孃說:“我來給你洗頭。”
鄭十二孃出屋,一會兒,端了一盆溫水進來,給辛安洗頭。
辛安說:“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
“我要不給你洗,這屋子就成了墨池了。”
志矜從窗前路過,笑道:“嗬,還沒入洞房就先洗上頭了。”
鄭十二孃朝他一跺腳:“調皮禿頭,看我不撕爛你的舌頭!”
志矜跑去了。
鄭十二孃為辛安洗頭。
辛安說:“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