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到這裡頓住了。寶九一直皺著眉頭,這錄音筆中的錄音明顯經過了處理,“呲啦呲啦”的雜音很多,根本就聽不出聲音的主人是男是女。
他在腦海中搜尋著,卻也找不出某一個人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正思考著,那聲音繼續說道:“那份唐玄奘的手書中,有一個唐代仕女俑的圖案,你也是根據這個圖案來找到穆格山的線索。但是我告訴你,手書中最重要的線索根本不是什麼那個仕女俑的圖案,而是唐玄奘用漢語、焉耆語等等幾種語言而寫下的那些字。巧合的是,林洛浠在你的指導下,辯認出了那些文字的內容,因此,她選擇了主動離開。至於手書上的具體內容,你可能永遠都看不到了……”
聞聽此言,四人全都驚住了:雖然之前猜測過,但是如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林洛浠真的是自己主動離開的,更沒有想到離開的原因就是唐玄奘手書上的內容。
金忠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也是忽略了那份手書,當時急著尋找烽燧的線索,對那份手書也沒太放在心上,看到那個唐代仕女俑的圖案之後就交給洛浠保管了……”
話音剛落,錄音筆中的聲音繼續說道:“剛才說的是第一件事,下面說第二件事情——教授,你們這次穆格山行動結束之後,以後的行動基本都會在我的掌握之中。不僅如此,你們的命,現在也在我的掌握之中。這便是第二件事情了,我知道你們有可能不相信,所以我就再說一句:你們下次行動的首站,是西安。”
寶九跟馬學成還有曉兔三人聽到這話,都看向了金忠。
金忠苦笑著搖搖頭:“我現在怎麼會知道咱們行動的下一站是何處……”
四人陷入到沉默,將目光再聚焦回那支錄音筆上。可是等了幾秒鐘,錄音筆中再沒有發出聲音,大約十秒鐘之後,錄音筆自動關閉了,小小的顯示屏上,顯示錄音播放完畢。
寶九深吸一口氣,看著金忠問道:“教授,你能猜出這是誰麼?”
金忠搖搖頭:“猜不出來,這聲音經過了處理,連是男是女都很難辨認,更不用說猜測其真實身份了。”
馬學成搭茬兒道:“還有啊,教授,我怎麼覺得他這話沒說完呢?”
金忠微微搖頭:“不是沒說完,是他覺得這次說的話已經夠多了。我相信,這個人還會給咱們留下錄音的。眼下還是不管這些了,回國之後,我得再找一下洛浠,看能不能聯絡到她,這丫頭……”
金忠說起林洛浠,有些欲言又止,幹脆也就沒再說什麼,嘆了口氣,將尷尬掩蓋過去。
出了這檔子事,每個人心裡都打起了小算盤,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默默地收拾好東西,眾人便隨著金忠向上走出山林,繞過一段小山坡之後,找到了來時的車輛,驅車往最近的城鎮趕去。
當晚在最近的城鎮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便從塔吉克飛回到了北京。
落地之後,金忠與馬學成留在了北京,一邊養傷一邊探尋線索,曉兔戀戀不捨地離開寶九回濟南去了,只剩下寶九無所事事,留在醫院休養兩日,便也回到吉林市自己的家中。
這次行動,並沒有找到計劃中的龍刻玉牌。但是寶九也不確定,那穆格山寶藏中究竟有沒有龍刻玉牌存在。因為眾人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尋找,在搞定那位白骨薩滿迪什亞奇之後就急急忙忙繞過箴魚逃命了。
不過自打離開穆格山之後,金忠也再也沒有談穆格山中有沒有龍刻玉牌的事情,既然如此,寶九也沒有再提起。
這次穆格山之行,總共就得了兩樣東西:一枚銅質十字架,一根白骨薩滿迪什亞奇的肋骨。兩樣東西都在金忠手上,不知道他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
古董店內數日沒人收拾,落滿了灰塵。寶九收拾了一整天才算是整潔了一些,忙活完叫了個外賣吃罷晚飯,便沖了個澡早早睡下了。
睡到淩晨時分,他忽然被尿憋醒,便起身進了洗手間,迷迷瞪瞪地解決個人問題。
“嘩啦——”
摁下抽水馬桶,寶九摸黑躺回到床上,剛要蓋被子繼續睡,耳邊就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