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用石本陀這種奇怪的口音說出來,更顯得有些詭異了。
寶九皺了下眉頭:“鬧什麼鬼?”
石本陀朝山坡下揚了揚下巴:“附近的山民說,這林子裡有一片迷霧,進去之後就出不來,曾經有一些人搭夥兒進去過,可是真的沒有再出來。”
寶九笑了下:“得了吧,沒別的事,我先下去救人再說。”
說著他便轉身要走,那石本陀卻淡淡地說道:“那家民宿的老闆,是我殺的。”
聽到此話,寶九的身子不由自主忽地顫了一下,一股怒火沖天而起,雙拳瞬間緊握,回身瞪視著石本陀,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道:“石本陀,你應該知道,如果我與你拼死相鬥的話,你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石本陀面色不變,仍舊帶著那絲詭譎的笑意:“我當然知道,可是如果那樣,你一定會死,而我卻能活下來。因為我不僅功夫比你高,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心腸比你狠毒。還有一點你不要忘了,現在你聽我的話,我可以讓顧曉兔女士毫發無損,但是你一旦不受我控制的話,我會立刻讓顧曉兔的下半生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你!”寶九目眥欲裂,恨不得一巴掌拍爛這個混蛋的腦袋!
石本陀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寶九一米遠的地方:“我也是在幫你們,這個行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你們最近的行動,卻開始主動牽扯進一些人,這些人,自然要死。”
“放屁!”寶九罵道:“紮哈木,他就是一個向導而已;那位老闆,更是什麼毫不知情——這樣的兩個人,你都狠心下手,你還是人麼?!畜生不如!”
石本陀嘴角一翹:“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人都已經死了,行了,我不跟你多言,你快下去救人吧。”
寶九目送石本陀離開,心裡一陣怒火中燒:數月前,第一次見到石本陀的時候,還覺得這人無非是死腦筋,有時候會不講理。現在看來,此人心狠手辣,蛇蠍心腸,一定要找機會反制於他,要不然就會越來越被動……
寶九嘆了口氣,這才轉身小心翼翼扶著身邊的樹木向坡下走。
此時他才注意到,這座山坡上的樹很奇怪,越高處的越矮,越低處的越高,所以從上面看,就是一片生長在平地上面的樹林,根本就不會覺得此處是一座陡坡。
寶九降低重心,幾乎是坐在地上連滾帶爬下了山坡,幾分鐘後,才來到了相對平緩的地面上,而此時他才發現,果然如石本陀所說,身邊已經開始有了淡淡的霧氣。
“小九!”
他剛站起身想要尋找金忠三人的身影,就聽到金忠的聲音從一邊的樹林中傳來,急忙扭頭順著聲音看去,見金忠渾身泥土,正站在一丈開外的一塊巨石下苦笑著看著自己。
而馬學成與曉兔也是一副狼狽的模樣,馬學成的脖子上還弄出了幾道血印,看上去有些滑稽……
“教授,曉兔,大師,你們沒事吧?”寶九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
金忠拍打著身上的泥土:“沒事,沒受傷,只是沒想到,這地方竟然會有一道如此深的下坡……”
“九哥哥,你怎麼下來的這麼慢呀!”曉兔明顯是摔疼了,捂著胳膊瞅著寶九,滿臉的委屈。
寶九伸手幫她揉著摔到的地方,輕聲安慰道:“沒事,就是皮外傷,不疼的。曉兔,你去那邊整理一下衣服吧,你看你身上的泥土最多,都醜了!”
曉兔眨巴著大眼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白了寶九一眼,“嗯”了一聲,揹著揹包轉身躲到一棵大樹後面去換衣服了。
金忠一臉狐疑地看著寶九,輕聲道:“小九,你支開曉兔是想說什麼?遇到什麼了?”
寶九深吸一口氣,向前湊了湊,輕聲說道:“我剛才在上面看到石本陀了,他說,那家民宿的老闆,是他殺的……”
聽聞此言,金忠跟馬學成都是臉色一凜:“他?!”
金忠也是深吸一口氣:“這個混蛋到底想做什麼……這次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好好查查此人,我就不信,他就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只要生活在這個社會上,就一定有他的軟肋,兩條人命,必須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