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兔“嗯”了一聲,笑著朝艾裡希爾豎起了大拇指:“館長先生,您的漢語說得真的很好!”
這話逗的也是實話,艾裡希爾的漢語除了口音有些蹩腳之外,其他的不管是語法還是詞彙量,都算得上優秀了。
接下來,金忠招呼寶九帶著曉兔跟馬學成二人去參觀阿夫羅夏伯歷史博物館了,他自己跟艾裡希爾聊。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艾裡希爾盛情邀請,將眾人請到了自己家中,一頓豐盛的家宴,讓寶九跟馬學成二人吃得滾瓜肚圓,心滿意足。
第二天的十月三日,艾裡希爾帶著四人逛了一下撒馬爾罕。到了十月四日,四人便開著艾裡希爾弄來的一輛車,直奔穆格山而去。
車上有烏茲別克政府的標識,艾裡希爾也已經跟邊境打過招呼了,原本他想要跟著一起去穆格山,可還是被金忠給攔下了。艾裡希爾也識趣,不再堅持。
穆格山城堡就在撒馬爾罕以東的一百二十公裡處,並不遠。馬學成開著車,一路上倒也自在。
金忠在路上睡了一會兒,上午十點鐘的時候醒了過來,看了一眼車窗外的路牌,指著不遠處說道:“那邊,就是片治肯特遺址,在粟特政權鼎盛時,那裡也是他們的領土。奇怪的是,在那裡,曾經發現的精美壁畫中,有印度濕婆像。”
坐在副駕駛的寶九皺了下眉頭:“那封信劄中,不是也提到了印度濕婆?”
金忠點頭道:“是的,濕婆是印度教三大神之一,特徵就是巨大的男根,因為他代表著生殖與毀滅……扯遠了,從這些資料上來看,當時粟特人統治的地區,不僅僅有祆教的存在,印度教也是有一些影響的。”
說到此處,金忠忽然伸手拍了下前面的寶九:“小九,學成,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們,那天在阿夫羅夏伯歷史博物館的辦公室裡,我跟艾裡希爾兩人單獨交流的時候,他告訴了我一件事情。”
寶九扭頭瞅著金忠:“什麼事情?”
“你們還記得那天,在華北大學我的辦公室裡,咱們三個差點中邪身亡麼?”
金忠說到這裡,身邊的曉兔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教授,您、你們遇到了這種事情?”
寶九看到曉兔直勾勾盯著自己,那閃爍的眼睛裡充滿了關切之色,寵溺地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額頭:“沒事的丫頭,我們仨這不是好好的嗎!不用擔心。教授,那件事情,難道查出原委了?”
金忠也拍了拍曉兔的手,說道:“差不多,那天咱們也研究過,華北大學的那片區域已經改變了風水,雖然還是有兇煞在,但是如果沒有類似你遇到的鬼槐樹那種‘鬼引子’的話,是不可能讓我們出現中邪的狀況的。而且,即便是有鬼引子,也要剛好與我們每個人的身體五行相符。所以說,要弄出這種事情,除非是頂尖的堪輿大師,否則是不可能的。”
馬學成也來了興趣,豎著耳朵問道:“教授,您是找到了那位高手,還是找到了鬼引子?”
“鬼引子。”金忠苦笑道:“說起這個,那位所謂的針對我們三人的高手,有可能根本不存在。因為這件事的鬼引子不是別的,就是那封信劄。”
“信劄?!”寶九皺了皺眉頭,要知道,他的身體跟曉兔是有些類似的,俗稱“三隻眼”,在多數情況下,是能夠感受到物品身上的氣息的,如果有邪氣,他會立刻感覺到——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感受到邪氣的,一些古怪的邪氣,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寶九與曉兔這樣天生對邪氣有著非比尋常的感覺的人才會覺察到。
當然,寶九跟曉兔是沒法比的,他只能感受到物品身上的古怪邪氣,而且也不是百分之百;而曉兔不僅僅能夠感受到所有的邪氣,而且她身上的氣息跟血液,都是可以抑制邪氣的,所以那些邪物才會懼怕曉兔。
在那封信劄的身上,寶九並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邪氣。
金忠接著說道:“艾裡希爾告訴我,信劄上沒來由地提了一下‘印度濕婆’,這幾個字眼與上下文的內容沒有任何聯系,那為何會出現在信劄上呢?艾裡希爾說,這是祆教的一種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