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也想過。”金忠說道:“我諮詢過朋友,也透過朋友得到了塔吉克相關方面對於穆格山寶藏挖掘的卷宗。從各方面看,真正的穆格山寶藏並沒有被找到,所有的挖掘工作,得到的僅僅是一些文書還有城堡中的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再無發現。我想,當時從撒馬爾罕退到穆格山的粟特王族,連襖教祭司薩寶都帶著,說明當時他們有著完全的準備,從信件中也可以看出,他們這座穆格山城堡已經開工建設多年了,如此看來,真正的寶藏沒有被找到。”
寶九點點頭,隨即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惑:“龍刻玉牌,為何會落入到撒馬爾罕的粟特人手中?”
“這個問題,咱們可以腦洞大開,猜想一下。”金忠挑了挑眉毛,說道:“首先,咱們在石柱佛塔中,得到了鳩摩羅什留下的西域龍脈圖,那張圖上一定是有與龍刻玉牌有關的線索的,整張圖也是從長安到西域再到中亞地區,應有盡有。然後,咱們在上次行動中,發現了有關唐玄奘留下來的線索,不管是他所謂的‘五座烽燧’還是親筆手書,都與龍刻玉牌與仕女俑有關,如此看來,他與鳩摩羅什之間,應該有某種超越時空的相通點。而‘五座烽燧’的位置,與鳩摩羅什留下的西域龍脈圖、他兩位兒子根據龍脈圖找到的三座烽燧相吻合,而咱們透過這三座烽燧,找到了車師國、也是高昌國留下來的神天之城,這座城市中埋葬著神天浦靈公主,在墓葬中,咱們找到了第五塊龍刻玉牌。”
寶九跟馬學成聽得一臉懵圈,寶九實在是忍不住了,連連擺手:“教授教授,您慢一點,雖然這是咱們以前行動中發生的事情,可是您這麼一說,我還是有點亂啊!”
金忠戲謔地瞅著二人:“我說的如此有條理,你們還聽不懂啊?說到西域龍脈圖,我還特意看了一下,穆格山,也在西域龍脈圖上。唐玄奘的親筆手書,還有神天浦靈公主的懸空墓室的墓來,這三樣東西又聯絡了起來。”
寶九微微點頭:“教授,我倒是覺得,唐玄奘,似乎成了唯一一個貫穿這些線索的人。”
“差不多。”金忠說道:“其實,除了唐玄奘之外,襖教也成了咱們這幾次行動的重點。”
三人聊了一個多小時,都有些口幹舌燥,喝了點水休息了會兒,寶九忽然問道:“對了教授,咱們在車師王墓藏中發現的那份文書碎片,有什麼線索麼?”
金忠搖搖頭:“沒有,我跟之前老餘發現的文書碎片裝在了一起,從字跡與紙質來看,應該是同屬於一份文書沒錯,只是兩片碎片沒有相連的地方,上面的文字也都有些模糊,所以單憑這兩份碎片,還無法斷定這份文書上的內容,甚至連年代都不好斷定。”
“至少是在車師王死之前唄!”寶九苦笑道:“我總覺得,這份文書上面一定會有十分重要的內容。”
說到這裡,三人突然陷入到了一種沉默之中。
十幾秒鐘之後,馬學成忽然起身,轉身一步一步走向辦公室門口。
“幹嘛去?”寶九靠在沙發背上,瞥了一眼馬學成問道:“要去哪兒?”
馬學成沒有回答,而是以勻速繼續往門口走,寶九皺了皺眉頭,扭頭看著背對著昏暗燈光的無根子大師,發覺這人有些奇怪:他走得很慢,幾乎是一秒鐘邁一步,每一步都很小,大約只有三十公分左右,而且他走路的姿勢直挺挺的,雙手垂在身體的兩側,如同機器人一般。
“馬學成?!”寶九心裡有些不安,他張嘴叫了馬學成一聲,卻沒有得到馬學成的回應。
這讓寶九有些緊張了,下意識站起身,剛要問金忠,就見金忠朝自己擺了擺手,示意不要驚動馬學成。
寶九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心想難不成馬學成是有什麼奇怪的病?
正疑惑呢,無根子大師卻是猛地原地轉身,看向了寶九!
寶九一愣,隨即心裡“咯噔”一下:此時馬學成的半邊身體在昏黃的燈光映襯下,能看到他目光呆滯,雙眼泛白,如同是中了邪,在看到寶九之後,嘴角忽然一翹,在微弱的燈光下露出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