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拍賣會是下午的三點開始,距離開場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會場已經坐了小半,此時從門口走進來一人,手中拿著請柬,寶九他們一瞧,這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來人穿著一身灰色的條紋西裝,在比較悶的會場色彩中顯得十分紮眼。當然,比他的衣服還要紮眼的,是他那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跟白色的肌膚——這人,竟然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東亞文化研究會的會長,梅德爾。
梅德爾一進門,就見到了幾位相識的人,當然也包括金忠他們,彼此打過招呼之後,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寶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門口又進來一人,這人,給他們帶來了更大的震驚!
這位來人倒是一頭的黑發,不過身材壯碩,麵皮白淨,雙眼凹陷,一臉的絡腮鬍子,身穿一件黑色的風衣,卻是那位無麵人石本陀!
“我去,開玩笑的吧?!”馬學成見到石本陀,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
金忠更是面色一凜,紮哈木死時的模樣瞬間浮現在眼前,但是他也知道此處不是生事的地方,更何況,這位石本陀的手中竟然也拿著一份請柬,如此看來,此人的身份絕不簡單,不會僅僅是石國皇族後裔那麼輕巧……
於是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伸手拍了下同樣有些按捺不住的寶九,這才調勻了氣息。
石本陀倒是一臉的笑容,不過他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看樣子似是誰都不相識一般。
“這人也不簡單……”金忠輕聲道:“盡量別輕舉妄動,不過,紮哈木的事情,早晚會有一個了斷的。”
就在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石本陀身上時,門外又進來數人,三人也沒看清,這世間便來到了下午的三點鐘,拍賣會正式開始。
黑羽拍賣會,不管是競拍者還是拍賣者,目的都是十分簡單,再加上多數寶貝已經印在了請柬之上,所以流程也比普通的拍賣會要簡單許多。
一開始是幾道開胃小菜,饒是如此,這幾件摺扇與瓷器,拍賣的總價也超出了一千萬元人民幣。
第六件寶貝,就是讓寶九目瞪口呆的那件清雍正官窯福壽鏤空纏枝青花瓶,這件寶貝可是價值連城,起拍價就達到了三千五百萬元人民幣,比寶九想象的還要高一些。
數十名競拍者中,有不少人是為了這件寶貝而來的,大約十次競價之後,價格漲到了五千萬元人民幣。
金忠三人,最為瞭解古董市場的就是寶九,依他的眼光,從眼下的市場曲線來看,這只清雍正官窯福壽鏤空纏枝青花瓶,五千萬元的價格基本到頂,可預見的漲幅已經不大了,若是拿來投資的話,高於五千萬元就不太值了;若是拿來收藏把玩,倒是可以再提高一下競價。
一邊的馬學成已經有些瞠目結舌了,他著實想不通,這場連同安保人員一共都不足三百人的拍賣會,竟然有東西拍出了五千萬元的價格,這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結果果然如寶九所想,在五千萬元之後,沒人再提高競價了。
眼瞅著就要落槌,從角落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五千兩百萬。”
寶九心裡一驚:這個價格,已經是自己所預想的最高價格了。
隨即,他忽然皺了下眉頭,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那位女子身穿一件白色的風衣,戴著白色口罩,頭上還戴著一塊頭紗,長發盤起,身姿綽約,優雅而又孤傲的獨坐在會場的一個角落,氣場很足,讓人不敢貿然接近。
這女子的聲音,似是有些耳熟。寶九一開始認為是林洛浠,轉念一想又不是,這才扭頭看了一眼,可印象中,似是也沒有這麼一號人……
五千兩百萬的價格,已經無人再競價了,一錘定音之後,這件清雍正官窯福壽鏤空纏枝青花瓶,便被那位女子以五千兩百萬的價格買走。
第七件物件兒,就是那隻元朝藍花木婉罐,這種工藝品,在元朝時期也是很少見的,史料中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明初,後來就消失了,直到數百年後的今日竟然突然冒了出來,不管是從工藝還是年代來看,這件寶貝,都要比清雍正官窯福壽鏤空纏枝青花瓶還要貴一些。
如寶九所料,這件元朝藍花木婉罐,起拍價就達到了四千萬元人民幣。
聽到這個價格,寶九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說真的,不管是這件元朝藍花木婉罐,還是之前拍出的那件清雍正官窯福壽鏤空纏枝青花瓶,按照眼下的市場價格,都溢價太多。清雍正官窯福壽鏤空纏枝青花瓶,眼下的市場價,應該在兩千萬至兩千五百萬左右,而起拍價就高出了一千萬元;元朝藍花木婉罐,市場價在在三千五百萬元左右,起拍價超出了五百萬元。
雖說這兩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孤品,但是從投資者的角度來看,如果以競價的價格來算的話,想要收回本錢,起碼要等十五年左右。而如果這期間出現了另外一件相似品相的工藝品,價格就會大打折扣,收回本錢都是痴人說夢;而如果市場的喜好曲線出現波動的話,回本的時間就會繼續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