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要查一個人的資訊,那可是易如反掌,雖說已經是夜裡,但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寶九的這位朋友還是以抽查人口資訊的理由,聯絡到了那位退休老師的兒子,查到了他出租出去的租客資訊——就如金忠所言,這位租客的身份證資訊,都是假的。
寶九更鬱悶了,他忽然覺得這一切變得複雜了起來,白天,石本陀告訴自己,有很多人盯上了絲路密碼行動,雖然在政府那邊,這個行動已經因為老餘的事情而結束了,但是作為當時這場行動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金忠帶領的這支小隊,絕對與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說真的,要不是有政府在撐著,或許早在第一次行動的時候,就會有其他勢力的人出現。
而下午,就發生了臥煞聚鬼的事情,操縱這件事情的人是個絕頂高手,在自己離開的數日之內,根據已有的條件,以一棵槐樹的代價,就換來了兩個絕惡的兇煞,若不是自己因為兄弟代自己而死站在雨中瞅了半天,還真發現不了這其中的奧妙——那就可能如在電話中說的,自己可能今晚就會慘死在家中。
可是,究竟是誰,對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要用這種方式來殺了自己呢……
要知道,表面上看,這所謂的臥煞聚鬼,只不過是利用一棵槐樹,一堵紅色的磚牆,一座車棚,便形成了探頭煞跟鋒刃煞兩個兇煞,但是要對其物件産生作用,槐樹的位置,樹齡都是要參考物件的生辰八字的。
這其中如何參考、如何分析,就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了,寶九覺得,全中國能夠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些事情而且幾乎沒有任何差錯的,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人,就連眼下實力最強的挖金人、還是風水堪輿家的金忠,都不一定能夠達到這個水準。
這些人,可都是國家的寶貝,為何要對自己這麼一個古董店的落魄老闆下此狠手啊……
寶九越想越想不通,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裡面有蹊蹺。
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八點鐘了,這一天經歷了很多事情的寶九也沒有胃口吃飯,走到店門口,發現鄰居家的店門前已經有了花圈,急忙過去幫了下忙,得知明天一早遺體告別,安慰了下親屬,便回來早早睡下了。
其實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寶九四點多鐘就下樓去鄰居家幫忙了,他總覺得,自己欠了這位兄弟一條命。
早上六點鐘,寶九開車帶著鄰居家的幾個親戚到了火化場,準備遺體告別儀式。
致完悼詞之後,寶九隨著人對遺體進行最後的告別,看著躺在花叢中、安安靜靜的兄弟,他更是忍不住流了眼淚——當時若不是自己看著下雨天沒有生意,讓兄弟找自己喝酒,哪會有現在的事情,自己可算是親手毀了兩個家庭啊……
就在他馬上要走過遺體的時候,忽然覺得身邊有點不正常。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自己在沙漠中,第一次被石本陀跟蹤時候的感覺,這是一種習武之人特有的警惕性,總是會在周圍可能有危險的時候,冒出一種特殊的嗅覺從而覺察到。
說實話,寶九此時心裡有些慌——這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遺體告別儀式,這可是公共場合,而如果真的有危險,而且是針對自己的,那說明什麼?說明這夥人已經打算不分場合要將自己盡快殺死!
這種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寶九實在是想不通對方的思路,也著實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招惹了誰,竟然對自己緊追不捨……
所以寶九在參加完告別儀式之後,立刻跟兄弟的親屬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他可不想,將危險再次帶給身邊人。
他獨自一人朝大院門口走去,偌大的院子中,多數人都在靈堂那邊,院子裡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
寶九一邊走,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向四周看去,掃了一眼那些單獨行動的人之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很快,他走出了大院的門,門前是一條兩車道的小路,路的兩邊是一望無際的樹林,不時有幾只鳥兒飛過,“嘰嘰喳喳”地叫著。
“唉——”
寶九長嘆了口氣,腳下加快了幾分,回頭看去,發現沒有人跟著自己出來,這才覺得放心了些。
可當他再轉回頭的時候,驀地發現不知何時,在自己身前一丈多遠的地方,多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正在以與自己差不多的速度向前走著。
這讓寶九心下一驚——這怎麼可能?這就一眨眼的功夫,這女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要知道,這小路兩邊的樹林中,可是有不少的墳頭,雖說世界上沒有鬼怪,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讓人覺得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