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就沒人關注了。
一直到這麼多年之後,吳瓊的大名,再次被人提起來。
“你親兄長的兒子,你不會不認識吧?”左都禦史也同樣諷刺的道:“那可是親侄子。”
“早在二十一年前,我們就分宗了,親侄子?你沒看衙門的記錄麼?”吳有為道:“我們都斷親了,還侄子?見面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左都禦史一愣。
“二十多年沒見過面了,你跟我說他是我侄子?斷親書是擺設麼?”吳有為繼續道:“何況,我相信上海縣令和松江知府,當年說好了的斷親,現在你給續上了?”
這話說的,左都禦史更胸悶了:“斷親......了?”
他不知道啊!
早知道他肯定不會參此事。
其實二十年過去了,知道的人,或者說,記得的人太少了。
畢竟當時吳家的女兒成了廢後,一輩子都沒可能起複了,而當時的吳有為,說實話,太微不足道了。
就算事後調查,又有萬通護著吳有為,他的資料,都被放進了錦衣衛的檔案房裡。
“那他在松江府和上海縣欺行霸市,也是事實!”如今不能咬著這一點了,只能抹黑吳傭的政績。
這回換吳傭卡売兒了。
盡管他相信自己人,但是不能相信他們的手下。
萬一真的有人......那他現在如果斬釘截鐵,將來會被打臉很難看的!
“父皇,兒臣覺得吳大學士不是那樣的人。”太子殿下站出來,明目張膽的維護吳有為:“此事一定另有隱情。”
不說吳有為是他的先生,就是吳有為對他這位太子殿下的維護,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隨著年齡的增長,太子殿下學到的和見識的也越來越多,他明白吳有為對他的多番維護,甚至在他還懵懂的時候,就為他與父皇建立了牢不可破的父子之情。
歷史上,從來不缺屈死的太子。
“既然太子都這麼說了,那就派人去松江府,去上海縣看看!”憲宗皇帝其實是相信吳有為的,當然他也相信松江知府和上海縣令等人,但是他同樣不相信他們的手下,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
他還是皇帝呢,手下不也照樣有貪官汙吏麼。
此事就此陷入了瓶頸,憲宗皇帝已經不相信禦史臺了。
他派了信任的太監,加上自告奮勇要去一趟的徐俊,以及吏部如今的侍郎劉健。
最後,英國公張瑞站了出來:“臣自打出生以來,還沒去過南邊呢,求皇上賞給臣這個機會,去南邊看看松江府,看看上海縣。”
1關看你是想去看看兒子吧?“憲宗皇帝笑著調侃他:“這些年也難為他在那邊了。”
“是啊,臣想去看看兒子。”張瑞不好意思的一笑:“順便,給他帶幾張畫像,讓他也看看媳婦兒和孩子。”
這年頭沒有相片,要看的話,只能看畫像。
張侖跟新婚妻子聚少離多,每年其實也去那邊看一看的,只是不一定能趕上張侖他們回軍整修。
張瑞更是好幾年沒看過兒子了。
張侖可是張瑞的獨生子。
“那就去吧,你帶人去看看。”憲宗皇帝果然很好說話,他將張瑞封為欽差大臣,帶人去南邊一探實情。
太子殿下看了看吳傭,吳傭明白他這個學生的意思,但是他不想讓太子殿下摻和進來,便輕輕的搖了搖頭。
太子殿下低眉暗嘆,先生這是不想連累他?
殊不知,針對先生,其實跟針對他這個太子,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