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規定,一品至五品官員授以誥命,六品至九品官員授以敕命,夫人從其夫品級。
楊柳這一有了誥命,更好了。
吳家的喜氣還沒散,剛到四月初,就有人彈劾吳有為了。
“縱容家人,貪贓枉法,敗壞風氣......。”這是一個中年的禦史言官,好像還是禦史臺的左都禦史。
能做到這個位置,已經是禦史裡面的拔尖人物了。
吳有為本來是在家睡懶覺的,但是一大早,萬通就將他弄了起來,非要讓他上朝,奇怪的是,今日太子殿下也在。
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是大朝會的曰子。
吳有為不想上朝,所以早在太子殿下有了別的講師的時候,他就不跟著太子殿下上朝玩兒了,能多睡一會兒,誰樂意來上朝啊?
但是他一來,就聽到又有禦史言官在彈劾自己,心裡這個氣啊!
“左都禦史,去年也有人彈劾左春坊大學士,最後查證卻是無稽之談,這次你......有證據麼?”憲宗皇帝也有點不滿意了。
禦史臺是監督百官用的,不是讓他們無事生非的好麼。
“有,現在上海縣的奏摺就是證據!”左都禦史擲地有聲的道:“吳傭當初在上海縣任縣令的時候曾經說過,不許有賭坊與青樓楚館出現在上海縣境內,如今已經延伸到了整個松江府,只是,不許別人做這兩宗買賣,卻讓自己的侄子在松江府開設賭坊和青樓楚館!”
“等等!等等!”吳有為趕緊喊停,奇怪的看著一臉正氣凜然的左都禦史:“大人,你知道我侄子是誰嗎?我侄子可是吳瓊!雲南布政使,他在那邊乃是一省的封疆大吏了,連我兒子成親他都沒趕回來,禮到人不到,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你說他為了開設賭坊和青樓楚館,跑去了松江府?你知道松江府跟雲南之間,有多遠嗎?”
哪怕現在有了水泥大道,可速度提不上去也是事實,公交馬車是全國都運通了,但是馬車的速度再快,它也沒有汽車快啊!
何況,開賭坊和青樓楚館,為的是賺錢,吳瓊還用得著專門跑到松江府那裡去不顧臉面的開設賭坊和青樓楚館這種下三濫的地方賺錢嗎?
他在雲南那邊的鮮花事業別提多蒸蒸日上了,那錢都賺的海了去了,別說去松江府了,就是讓他去一趟廣西他都不會動地方。
賭坊賭場和青樓楚館再賺錢,能有香水賺得多嗎?能有精油賺得多嗎?
一瓶香水百八十兩銀子那都是便宜的了,一瓶精油能賣上幾百兩銀子,還得需要預定。
吳瓊作為鮮花事業的創始人,那賺的錢不要太多!
“吳瓊吳大人當然是能臣幹吏。”因為鮮花事業是有皇上的分成的,左都禦史不會明著說這個的不是,那就是跟皇上對著幹了,皇上登基禦極已經二十載,權柄在手,皇威日盛,當然不敢,但是他可是有把握,當下就及其憤慨的道:“你的另一個侄子。”
吳有為一愣:“我的另一個侄子?”
心裡想的卻是莫非是吳家村出去的孩子?
不應該啊?
吳家村出去的孩子,一個個都是考了進士的,不是外放為官,就是在翰林院裡抄書,如今圖書館遍佈大明各地省府和縣城,成為了讀書人的樂園。
再說了,從小這些孩子接受的就是幾近現代化的教育,他們不嫖不賭,喝一點酒,不抽煙,五好青年不過如是。
更何況,吳家村的生活很富足,可以說,整個村子都是小康水平,每家存款起碼一萬兩。
怎麼會為了點錢,就跑去松江府和上海縣開什麼賭坊賭場和青樓楚館?
讀書人可是最愛惜羽毛的,名聲甚至重若生命。
“吳瑛,你的大侄子。”左都禦史一副把握十足的架勢:“他在松江府和上海縣,各開了一家大的青樓,還有三家賭坊,四家賭場。”
吳瑛?
這個名字,吳有為有十幾年沒有聽到過了。
如果不是今天被人提起來,他幾乎都要忘記這個名字了。
“吳瑛?是誰?”吳有為嘲諷的問道:“我只有一個侄子,一個兒子,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侄子?”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京中有一小半的人知道,只因為吳廢後,吳家徹底淡出了人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