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朝中後期,每年最高有二三百萬石糧食從南方經通惠河運到大都。
後來在元末明初,由於戰亂和山洪的原因,通惠河上段從白浮村神山泉至甕山泊的白浮堰廢棄了。
現在每一年從水路運到京城的東西不計其數,尤其是南方的糧食,以及戰利品。
所以疏通水道尤其重要。
並且徵用了一個積水潭修建碼頭,作為專門運送南邊戰利品的碼頭。
可見憲宗皇帝對南邊不勞而獲的戰利品是多麼的喜歡了。
而上海這邊,萬通依然帶人出海,吳有為忙著秋收,倆人彷彿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只是他們不知道,遠在千裡之外的北京城,來了兩隊特殊的客人。
丁亥,滿都魯、加思蘭遣使來朝。
滿都魯,即滿多固勒,阿寨臺吉之季子,脫脫不花之異母弟。
他所在的部落便是滿都魯。
原來在今年,滿多固勒為西部蒙古乜克力部的永謝布部領主虯加思蘭所立。
而加思蘭,則是虯加思蘭的部落,他是西部蒙古乜克力部首領。
早在成化六年的時候便率部自哈密入據河套地區,成為永謝布部領主。
今年更是立滿都魯為可汗,以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為妻子,自封為太師,部眾增至數萬,仗勢擅權。
兩部如今均被驅逐出河套地區,不過一直在左右徘徊不去,而這位加思蘭的現任首領,給自己取號“太師”,頗有“也先太師”的意思。
此次派遣入京的兩隊人馬,說是來朝拜,可是貢品也就那樣,並非真心實意,主要是想探一探明朝的態度。
憲宗皇帝看了兩個部落請鴻臚寺上來的奏摺,放下後揉了揉鼻樑:“諸位愛卿,怎麼看?”
三位老資歷的閣老裝傻充楞,示意李東陽站起來說話。
李東陽亞歷山大的站了起來:“皇上,諸位老大人,以賓之淺......”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就說,怎麼個意思就行了。”商輅見不得李東陽這樣謙虛,好像別人都很狂妄似的,不由得瞪了一眼旁邊坐著不動如山的羅倫。
是的,羅倫回來了。
如今在內閣觀政,眼看著就要入閣了的人。
羅倫很沉穩,這些年在外大權獨攬,加上交際應酬,他已經不是過去的羅倫了,但是他的志向沒有變,只是人更沉穩了。
他回來之後,特意單獨面聖,也不知道跟憲宗皇帝說了什麼,反正後來倆人君臣相得益彰了。
而李東陽也為他高興的同時,告訴他,倆人同時入閣了。
倆人都還年輕,但是同時入閣,還都是狀元之才,難免被人拿來比較,不過倆人在一起辦公的時候,一個老成謀國,一個銳意進取,倒是張弛有度。
李東陽被說了也不惱,依然笑著道:“是,老大人說的是,賓之的意見是接見,但是他們來的是什麼人?我們就派什麼人去接見好了,反正,除非他們的大汗過來,否則沒有資格面見聖上。
憲宗皇帝對這個提議不是很滿意:“朕只是不想讓他們太過猖狂。”
的加思蘭的心思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當年的土木堡之變,他還想重複一把麼?
“皇上,見一見也無妨。”羅倫開了口:“臣聽說,有為給了您不少好東西?不如,也請他們看一眼,知道知道,我大明的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