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偃旗息鼓了,吳有為也懶得跟他們計較,反而跟女眷們一一起往下看,熱鬧的舞獅子才是他的最愛。也就沒注意,那邊的人群裡,有個沉默的熟人。
“這是南邊來的舞獅隊仞....”萬通眼睛尖兒,能認出不少舞獅子的隊伍:“這個是北邊本地的..... 吳有為跟女眷們都看的特別稀奇。
萬大福就站在門口那裡,來人收錢他就給十兩銀子,來人收錢他就給十兩銀子,今天他就充當了一把散財管家了。
一直到正月十八那一天,滿城的燈火輝煌之下,好多天燈飛了起來,其實就是孔明燈,只不過這一日乃是放燈的日子,十八過後,便結束了。當滿城的孔明燈都飛起來的時候,蔚為壯觀。
吳有為看的特別感慨:這放燈是在半夜時分,他在吳府的三年裡,都是早早的洗漱睡覺了,也沒有人跟他說,有放燈可看。
萬通也發現了這一點,吳有為就好像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一樣,一些常識都不太懂的樣子,心裡更加覺得吳府的人可惡了。
到了第二天正月十九,吳有為才帶著人拉著好幾輛大車回去,有坐人的,還有拉東西的,回到了莫靈山莊。
過年的氣氛還沒過去,而吳孟氏他們也回來了,吳孟氏是被她的親兄長送回來的,還來拜訪了吳有為。
吳孟氏的兄長叫孟和玉,字志澤。
與他父親一樣,立志要福澤後人,所以選擇跟父親一樣,教書育人。
吳孟氏的父親卻想讓他考個進士,起碼進士及第後,書院會有更遠的路可以走。只是父子倆都有點倒黴,一路考試,也只能考到舉人,會試幾次,都沒能成功。
不過,他並不怨天尤人,是一個書卷氣十足的中年人,有著時下流行的小鬍子,看起來文質彬彬。見過禮之後,說話果然斯文有禮:“聽妹妹說了,有為賢弟很照顧瓊兒,真是多謝了。”
“瓊兒也是我的侄子,我二哥就留下倆孩子,嫂子也不容易,我二哥雖然去了,可我們的兄弟情誼還在,血濃於.....”吳有為長篇大道理一說,果然,讓這種酸儒頻頻點頭,十分認同。
他要是單獨說嫂子可憐,那就是心懷不軌;可他句句不離兩個孩子,那是看中兩個孩子的多,嫂子也只是當做兄長的未亡人看待。
孟和玉來也不是空手,吳孟氏回孃家的時候,吳有為也給送了新鮮的水果,而孟和玉來的時候,也帶了不少豐厚的禮物。
吳有為熱情的招待了他,喝酒雖然喝的米兒酒,他倒是沒說非要喝烈酒。
這位是真正的舉人,吳有為在他身上學了很多東西,以前不覺得,跟人家這個真正舉人一比,他才發現自己多麼的不足。
而這位喝多了酒就喜歡吟詩作對,還拿吳有為以前出風頭的詩詞來贊賞,賞的吳有為都臉紅了。
那哪兒是他的詩詞啊?
那是他抄襲“後人”所做....
終於招待完了這位親家兄長,送他回了二房那邊,他是正月二十的時候才走的,吳有為也去送了。
送完他,回到莫靈山莊又過了十幾日,二月二也過了,豬頭肉也吃了,這年算是過完了。
過完年就要準備春耕了,加上吳家村蓋好的房子裡已經裝修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從自家的磚瓦窯裡再運磚瓦過來,接著蓋房子。
倒是管家來了跟吳有為道:“磚瓦窯是自己家的,為什麼還要花錢買?”
自家的磚瓦窯,出産的磚石和瓦片,還要花錢?
“當然了!”吳有為道:“磚瓦窯也是營業的嘛!不能我要就無償給我用啊?他們也需要賺錢,也有消耗,讓我知道我買的地方是不是一直在賠錢?”
林素管家不查賬都不知道,老爺竟然在自己家的磚窯那裡花錢買磚窯,怪不得磚窯的管事非要讓他去看一看,拿賬本給他瞅呢!
於是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麼道理?”
吳有為有自己的一套衡量事物的準則:“按我說的做吧!”
然後磚瓦窯那邊就遞上了賬本,那邊刨除人工錢和一些費用,以及過年的時候,按照老爺的吩咐,給師父們發的獎金,工人們發的紅包,總共還盈利不到一千兩的銀子。吳有為很滿意:“讓他們門繼續燒,咱們這裡的磚瓦還有的用呢!
吳有為現在有錢,就是沒錢了,他去賣個羊脂玉也夠花銷的了,這玩意兒屬於奢侈品。
能賣上價格,足夠他這個小家繼續幸福的奢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