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那可是吳老爺!”另一個人十分得意的道:“當朝皇後的孃家人呢!”
吳瑛腳步一頓,吳老爺?
吳府能稱得上“老爺”的唯有他的父親吳俊。
“好說,好說,只要吳老爺能來,給提個字兒,二百兩銀子潤筆費!”那人好像是個商人:“回頭我做了匾額掛在我那鋪子的大門口,你看那吉祥布莊,還有那個天臺酒露的酒坊,現在可火了!”
酒坊?布莊?
吳瑛更納悶了,父親並沒有多少文采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對他寄予厚望,更不會偷偷的羨慕那個沒用的考中了舉人。
字會寫,也會讀,但是要說好到可以給人鋪子提字的地步,那不可能!
“就是不知道這位舉,人老爺收不收學生,我家裡有個小兒子讀書還是很不錯的....”又是一個人的聲音。
“人家現在是皇後的親叔叔,當朝皇後的親叔叔啊!”還有人道:“聽說兩天後有人請他去群芳閣呢!”
群芳閣是大柵欄那邊最有名的一座青樓,據說後臺強硬,裡頭的姑娘猶如百花齊放一般,你想找什麼樣兒都有。
十大花魁有四個都在群芳閣,春蘭秋菊,夏荷冬梅。
那裡消費十分可觀,乃是京中有名的消金窟,溫柔鄉。
“而且聽說他文采好,你說我家那庶妹也長得不錯,送與他做個小妾如何?”又有人羨慕的道:“好歹也是皇後的親叔叔。
外頭偷|聽的吳瑛氣憤的心想,我還是皇後的親哥哥呢,他一個庶出的叔叔算什麼?
又有送銀子又有送女子的,他憑什麼享受這些好處?
“喝酒,喝酒,預祝我們與當朝後族攀上交情!”又有先頭那人倒酒,眾人一起期待,又幹了一杯的動靜。
吳瑛心裡極度不甘,但是也知道聽人牆角不是什麼君子所為,所以也就沒再繼續偷聽,而是回了他那屋。
眾位客人們現在還在喝,太白居雖然酒有名,但是菜餚也值得一品,畢竟沒有好菜怎麼下酒呢?
吳瑛回來之後,一口氣喝了三杯酒,臉色十分不好看。
不過他們這些人喝得多了點兒,就沒人在意他了,自己都眼花呢,哪兒還有精力在意他啊?
這些人喝到半夜宵禁都快到點了,這才散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吳瑛找了他爹,吳俊,沒去找他娘吳孫氏。
雖然喝了不少酒,可那都是果酒,葡萄酒,沒事,喝多了只是一碗醒酒湯下去一會兒就好了。
然後跟吳俊說了他的發現,憤恨的道:“白白便宜了他!”
“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吳俊無所謂的道:“他一個小小的舉人,如今咱們家可是皇後的孃家,今日聽人說,我這位置也可以往上動一動了。”
“可是要冊封國丈?”吳瑛立刻來了精神。
“應該是南鎮撫司指揮同知。”吳俊都笑眯了眼睛,終於有點好訊息了。
“不是指揮使?也不是勳爵?”更不是國丈,吳瑛不明白了:“您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什麼?”吳俊嘆了口氣:“那些人都說,咱們家太低了,冷不丁出了你妹子一個皇後,一點準備都沒有,我這兩日正在讓管家擴建宅邸,就算日後封爵,也足夠大了。
吳家在女兒入宮後幾乎是傾家蕩産了,兒子的婚事都讓庶弟將分家的錢財花了個精光,可是在女兒被冊立為皇後的訊息一傳出來,吳家徹底發了。各種禮物收的手軟,金銀財寶成箱往家裡搬啊!
他已經不在乎那個庶弟怎麼樣了,如今他們已經今非昔比,庶弟那個舉人,除了名頭好聽還能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