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裡,賽牡丹與阿不面對面幹坐著。
“阿不,小妹呢?”他們在這裡已經坐了快半個時辰,按照阿不的說法,連翹被許懷澤先帶到另一個據點,服下暖心丸後,再立刻帶到這裡來。
這裡是為行宮建造的一個配套設施,專門看守難得的溫泉泉眼,負責向行宮提供幹淨無害的溫泉水。因為在行宮附近,有專門的人看守,就連當地官府也不能輕易進入,是連翹休養的絕佳地處。
阿不看著自己的手指,長,又細,多麼靈活的十指,可以偷盡天下寶物,還能偷得女人歡心,卻偷不到他以為能得到的東西。
“快來了,不良帥怕中埋伏,會繞城走兩圈,免得被人跟蹤。”
“小妹身體這麼差,城裡的路再平坦,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賽牡丹心急如焚,“我把小妹的衣物都帶來了,床褥也準備好了,只要小妹一來,就能美美的睡上一覺。”
“你很關心她?”
“我把她當親妹妹。”
阿不勾唇輕笑,那笑容竟與畫塵離有幾分相似。“那我呢?”
“你……”賽牡丹愣住,一時之間不太適應阿不對她的溫柔,她羞澀的笑了一下,說:“這還要問,我為了你在北疆苦守三年,邊疆苦寒,那塗鴻……唉,以前的事不提了。”
“賽娘,你怨我嗎?”阿不問她。
賽牡丹眨眨眼睛,有些潮濕。“怨,不過那是以前的事。”她笑笑,搖搖頭,又說:“現在不怨了。”
“真的不怨?”
賽牡丹搖頭,眼神堅定。
阿不突然變得凜然,面色凝重,他說:“據說,塗鴻運仗著塗有德的勢力,在北疆橫行霸道,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人不管是誰都被他糟蹋了。連知縣的女兒他都未曾放過……”
“阿不,你是在質問我的清白嗎?”賽牡丹激動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斥責:“我賽娘潔身自好,雖然與塗家有生意往來,可我賽娘絕不是隨便之人。再則,我賽娘也是江湖中人,憑著塗鴻運的三腳貓功夫,又能奈我何?”
“男人想強求女人的時候,不一定要用武力。”阿不說得很沮喪,“你長期在北疆,一個人過得悽苦,此時有人雪中送炭,心生情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賽牡丹氣得渾身發抖,聲音發顫。
“那晚你對我溫柔……難道……難道是在驗我的身?”
阿不痛苦地別過頭去,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他們芙蓉帳暖,卻沒有夫妻之實,賽牡丹以為他是發乎情止乎禮,卻不知,翻雲覆雨之時,阿不已驗得真身,知道她不是完璧之身。
賽牡丹癱坐在地上,梨花帶雨,哭得悽悽慘慘。“他給我下藥,我醒來後,已被他……”
“即便這樣,你也不恨我。”阿不沒有扶她,而是站在她面前,同情地審問她:“是我害了你,你不恨我?”
“恨又能如何!我早就不曾想過嫁人的事。花無百日紅,我不過是賤花敗柳,又被人糟蹋了身子,試問哪個人家會肯要我這樣的女人。”
“如此說來,塗鴻運一死,你也是受益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