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連翹聽到畫塵離的呼喚,費力地抬起頭,沉默地“看”著遠方。
就在大家都以為她又睡著之前,連翹大聲罵道:“畫塵離,你這狗官!臭王爺!還不快點救人!”
“哈哈哈,這姑娘性子真烈,不愧是連知曉的養女!”賢王笑得喘不過氣來,炙鷹跟著主子也嘲笑起他們。
畫塵離不急不惱,他摸摸下巴,沖著人群裡的一個奴婢招招手,問她:“賽娘,你過來。”
賽牡丹不知所措地走了過來,畫塵離主動揭開她的人皮面具,問她:“怎麼還不動手?”
“回主子,小妹身邊太多高手,賽娘根本擠不進去。”賽牡丹慚愧地說道:“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假賽牡丹見畫塵離主動揭穿她們的身份,也不好再裝下去,自己揭了人皮面具,也跪在畫塵離面前求饒。
畫塵離嘆氣,賢王笑得更歡快。
“畫王爺,你以為炙鷹是吃素的!賽孃的易容術雖然精湛,本王又怎麼會讓一些不相幹的人靠近連翹呢。”
畫塵離扭頭望著許懷澤,突然低聲說道:“許兄,打一架吧。”
“嗯。”智取不得,當然只能強攻。
“那就打!”畫塵離第一個沖上前,解下龍脊,刷刷兩下先幹了幾個炙鷹。
賢王本以為畫塵離還有後招,沒想到他自己揭穿了賽牡丹的身份之後,就像莽漢般開始死拼搶人。幸虧他早有準備,一聲令下,炙鷹將他們圍在圓圈裡面,來一個關門打狗。
畫塵離殺紅了眼,許懷澤也打得酣暢淋漓。如果不是要救連翹,阿刺和阿不也願意在這裡繼續打下去,直到天亮。
賢王見他們不要命的殺殺殺,皺皺眉,自己退出了這個不安全的院子,吩咐炙鷹,將連翹轉移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暫時不想要連翹的性命,她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
炙鷹替連翹松綁後,將她往肩上一扛,跟著賢王離開了這個宅院。
畫塵離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自己卻被圍住,分不了身。
賢王走的是後門,出了後門便是一個小巷子,走出巷子再繞個彎,便是他另一處隱蔽的住所。他必須在一個時辰內給連翹服下南宮府的暖心丸,所以不能走遠,但又要足夠低調和安全。
炙鷹見巷子裡沒人,這才帶著連翹和賢王出來。
畫塵離估算好時間,突然騰空一躍,跳上屋頂。許懷澤和阿刺他們也跟著一一躍上,居高臨下地看見連翹已陷入半昏迷,軟軟的搭在炙鷹肩上,被賢王帶走。
“許兄,快吹口哨!”
“口哨?”
“對!快點吹!”畫塵離提醒他,“大黑他們在等著。”
許懷澤恍然大悟,運足內力,屈指含在嘴裡,對著空曠的夜空,吹響了召喚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