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媽瞥她,問:“你一直都很喜歡刨根問底?”
“我爹說過,身為仵作,要麼不驗屍,否則就一定要知道真相。”
“老身我還活著呢。”裘媽像變了個人似的,特別好脾氣,連翹不得不感嘆上回送禮送對了路。
看來,以後想要無牙子畫小人書,就還要再送一次大禮。征服了裘媽,就能搞定無牙子。
“裘媽,這是一點小小意思。”
連翹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不多,正好十兩。平日她還真不帶銀子的,今兒不知怎的竟在身上藏了一錠,第一次送禮明顯不夠老道,支支吾吾地拿著銀子只管往裘媽手裡塞,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裘媽挺大方的,接過銀子很自然地籠在袖子裡,和藹笑道:“我雖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毒,但只要喝了輕風散就能緩解毒性。你是自己回南宮府呢……”
看得出來,裘媽並不想無牙子去南宮府,否則她會看在銀子的份上,讓無牙子送她回去。
“輕風散的藥效能維持多久?”連翹問她。
裘媽臉上閃過一絲痛楚,她坐在背光處,連翹沒有看見。
“我見過的輕風散最長的藥效大約有一、兩天,短的……也有兩、三個時辰吧。”
“裘媽可否讓我在這裡躺躺。”連翹不想回去讓賽牡丹看到她這副模樣,她也沒有精力去對付他們的質疑。她只想快點解去屍毒,帶著她心愛的馬車,快點離開這裡。
裘媽很爽快地答應了,她見連翹精神頭不錯,又與她說了些家常。問的無非都是些長輩常問的東西,連翹也難得有興致,陪她說了些小時候的趣事,講了講這些年與許懷澤四處遊玩的經歷。
無牙子在門邊,偷偷探頭看她,很是忐忑不安。
裘媽發現了,解釋道:“你剛才面色蒼白,有氣無力,他以為你會殆在這裡,嚇壞了。”
“無牙子多大了?”
“剛過了三十五歲生辰。”
連翹怔住,她一直為,無牙子剛二十歲而已。
裘媽很坦蕩,“是我虧待了他,先天不足,生他時我也吃了些苦頭,家裡窮,吃不起好的……”裘媽見連翹聽得仔細,突然問她,“你沒發現他的不同?”
“他似乎心智……很小。”連翹厚道地沒有用“心智不全”來形容他。
裘媽點頭,說:“他是個善良的孩子,太善良了,所以顯得有些遲鈍蠢笨。”
“我倒覺得挺好的,比起那些奸詐之人,能保留一份純真很難得。”
“只是,沒人肯嫁給他。”
“緣份天註定,無牙子能畫出這麼可愛的小人書,說明他不笨,只是世人不能理解他。”
裘媽摸著連翹的手,老淚縱橫:“你真是個好孩子……你爹,你爹把你養得很好,我太感動了……能遇見你真是老天垂憐……”
[豪門]他說: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應該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