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澤挑眉。事情肯定不是那麼簡單,否則不會出人命。
向青蘇見許懷澤神色凝重,想了想,又說:“我師傅生前從未提起過高月山,死前自然也未曾提起過。”
向青蘇一臉篤定,許懷澤見她不似在說謊,想了想,又問:“魏幫主還說了什麼?”
“魏幫主說他也問了別的幫派,都是接到了邀請的,而且我們的邀請函都一模一樣,說我們與高月山的寶藏有緣,來了一定會有所收獲。”
“你師傅與魏幫主……私交如何?”
向青蘇低下頭認真地想了半盞茶時間,“師傅生前曾經在江湖中游歷過,那時候我還未入天剎閣。我曾聽師姐她們說過,師傅生性豪爽,曾經結交過不少朋友,或許他們生前是朋友,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向青蘇又點點頭,很肯定地說:“魏幫主每次提及我師傅時,都很親近,想必,他們以前曾經有過一些接觸。”
許懷澤點點頭。“我和我師妹會先易容,然後送向閣主回慶州,我們只能把向閣主送到城牆下。”
向青蘇垂下眸子,一臉失望。她哪裡知道,許懷澤還沒有把話說完。許懷澤本想把他和連翹的計劃告訴向青蘇的,可是一看見她的臉變得煞白,許懷澤拿捏不住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只好沉默。
向青蘇差點哭了。自從昨晚見了那一刀砍死魏幫主的半身豔鬼,她被嚇得到現在心都呯呯亂跳。只有站在許懷澤身邊,向青蘇才能感覺到一絲安全,可這才相處了多久,他們就要把她送回去,還只送到城牆外。
回去之後,魏幫主的死肯定要算在她的頭上。這世上,也不知有幾個人會相信她說的半身豔鬼。向青蘇不怕事,但她也不想惹事,這次她之所以會來趟渾水,是因為邀請函裡面還夾了一另外一張信箋,上面寫了這樣一段話——想知道天剎閣三十年前的秘密,就來慶州。
好奇心害死貓。三十年前向青蘇還沒有出生,她當然好奇這個所謂的秘密。只是,世間所有的寶藏似乎都被詛咒過,跟寶藏有關的秘密總是帶著不祥徵兆。如今,她親眼看見半身豔鬼,或許她就是這個寶藏的不祥徵兆。
向青蘇抿著嘴,她下不了決心把信箋的事告訴許懷澤。
許懷澤見她漸漸平靜下來,剛張嘴,要把他們想潛伏在她身邊抓豔鬼的事告訴她,連翹不知何時醒來,站在他們身後,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師兄,你們……”
許懷澤心繫半身豔鬼,忘了向青蘇還依偎在他的懷裡,而向青蘇捨不得與他告別,靠他更近,想多些汲取他的溫暖。從後面看去,他們像一對情到濃時的情人。
他們聽到連翹聲音,如觸電似分開。向青蘇尷尬地玩著發梢,沖著連翹微笑就算是打了招呼,而許懷澤顯得平靜許多,上前,將他們剛才提到的事都告訴了連翹,然後拍拍她的肩膀,說:“快去易容,換身衣裳,然後送向閣主去慶州。”
連翹狐疑地看了向青蘇一眼,問許懷澤:“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魏幫主。”
被鬼殺了,橫屍山野,堂堂一個幫主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也夠可憐的。
許懷澤拍了自己額頭一下。“看我,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許大哥不要太過自責,魏幫主的屍體恐怕早已經被他幫裡的兄弟運回到慶州了。”向青蘇提醒他,“我們不是獨自在山裡的,他們聽到我的尖叫聲,應該會尋聲找到魏幫主的。”
她當時肯定是太受驚嚇,這才嚇得走錯了方向,不但沒有跟自己人會合,反而被那隻豔鬼追得滿山跑,最後在這山洞遇見他們。
連翹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下山去慶州吧。”她瞅著向青蘇,說:“向閣主要斟酌一下,回去後肯定會有一番鬧騰,如何解釋清楚,讓他們相信你,這才是正事。”
向青蘇心虛地往邊上挪了兩步,離許懷澤更遠了些。
許懷澤笑了。聽得出來,連翹很不喜歡向青蘇靠在他的懷裡,她不喜歡他們之間有親暱動作。連翹在吃醋,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許懷澤沒想到自己會等到這一天,咧著嘴點點頭,拉著連翹回到洞裡,給她易容。
向青蘇一直站在洞口,沒有進去。她也在納悶,自己失蹤了一晚上,竟然沒人來找她。由此可見,她昨晚在山裡跑了多遠,遠到他們都找不到她了。
如果不是遇到許懷澤和連翹,向青蘇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天還能不能看到東升的太陽。
許懷澤做事麻利,連翹也算配合,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許懷澤帶著連翹重新來到向青蘇面前時,她怔了怔,說:“改頭換貌,確實認不出二位。”
“若是讓賽姐姐看到了,她肯定能看出破綻。”賽牡丹是易容高手,他們這些技術在她眼裡,是雕蟲小技。
“我們盡量避開她。”許懷澤點頭,然後轉身看著向青蘇,說:“向閣主,我們兩師兄妹有個不請之請。”
“許大哥請說。”
“我們二人想留在向閣主身邊,暗中查探豔鬼下落,將其捉住,以示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