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娘對我挺好的,如果她能做我師娘,自然不會怠慢我的。”
“你從未想過,你師兄有了妻兒之後,與他們才是一家人,而你,總歸也要嫁給別人,跟別人結為夫妻組成家庭嗎?”
“呃……”連翹真不適應畫塵離問她這麼嚴肅的問題,“我就算嫁人了,師兄也一樣可以照顧我啊。”
“你不怕你相公不願意?”
“我相公為什麼不願意?多個人照顧,有什麼不好。嗯,不對,是多兩個人照顧,到時候我有了師嫂,她也會對我好的!”再複雜的問題,到連翹這裡全部簡化,她壓根就沒想過自己嫁人的事,更沒想過,許懷澤有了妻兒之後會不會對她不一樣。
畫塵離放棄與她溝通,或許,有時候是他想多了。
就在這時,賽牡丹紅著臉退到了連翹身邊。她茫然地環顧四周,心裡空落落。在她最困難最需要別人的時候,阿不永遠不在身邊,賽牡丹開始質疑自己的堅持,她甚至悲觀地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遭遇意外就要死了,阿不是不是會在身邊,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近況也不關心她的生死,她是不是應該放棄過去重新開始。
“賽娘,我們走吧。”
連翹拉著她,慢慢往前走。這段路崎嶇不平,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前行,左手邊是陡峭山崖,右手邊便是看不到底的斜斜長坡,陰風陣陣,每走一步,連翹都能感覺到一股莫名陰氣的侵蝕。
畫塵離和許懷澤是陽剛之身,更有深厚內力護身,只覺得這裡涼風習習,再加之已是傍晚,更加覺得正常不過。賽牡丹雖是女子,可她身體健康,最多覺得冷,並未有異樣。
只有連翹,她是陰寒體質,比一般人更能感覺到陰氣。不過走了百步,她便覺得寒氣逼人,冷得瑟瑟發抖。
“師……師兄……我冷……”連翹哭喪著臉,向許懷澤伸出雙手。
許懷澤將連翹抱住,兩指並攏放在她頸下輕輕一探,嚇壞了。
“師妹,你怎麼了?”連翹不但全身冰冷,就連脈搏都弱得快摸不到了。
畫塵離快步過來,摸了摸連翹額頭,驚道:“燙手!小妹發高燒了!”
“該死!師妹受了寒,屍毒又犯了!”素來鎮定的許懷澤慌了神,“這荒郊野外的,天快黑了,如何才能下山,給師妹治病!”
“離開這陣法就好!”畫塵離環顧四周,望了望天邊漸漸消失的光線,指著那裡說:“那是西邊,三角莊在高月山的南邊……”畫塵離轉了個身,指著這長長的斜坡,很肯定的說:“如果這坡下面不是懸崖的話,從這裡直線下去,就應該是三角莊了!”
賽牡丹探頭看了一眼,擔心地說:“太陽馬上就下山了,這樣下去……怕是兇多吉少……”
“許兄,你先護著小妹的心脈!”畫塵離從懷裡掏出兩只穿雲箭,一隻拿在手裡,另一隻給了賽牡丹,“你在這裡守著,我下去探探,等我訊號!”
“不良帥!”賽牡丹攔著畫塵離,不讓他離開,“讓屬下去!不良人不能沒有不良帥的領導!”
“你輕功有我的好嗎?還是你的內力比本帥深厚?”陣塵離嘴角輕輕一勾,笑得意味深長,“本帥不是紙紮的,放心吧。”
賽牡丹攔不住畫塵離,只好扭頭求許懷澤幫忙。
許懷澤將連翹交到畫塵離的手裡,說:“我的內力太過陽剛,師妹受不住,她還需要你的幫助。我去探路!期間還請畫兄用內力護住師妹才好。”
畫塵離有半陰半陽神功,許懷澤不會,治連翹的屍毒,畫塵離首當其沖。
畫塵離沒有堅持,許懷澤從賽牡丹手中搶過穿雲箭,縱身跳出黑暗之中。
空谷中回蕩著他的聲音。“半個時辰若無音訊,你們自尋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