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只在峭壁上發現一些血跡和一些碎步,沒有看到人。海面附近有幾條鯊魚。
東子組織人打撈,潛水,甚至擊昏鯊魚檢視腹內有無人。
當地國家保護鯊魚,當鯊魚做旅遊經濟產物,內海範圍內不允許殺鯊魚,也不允許做標記。
東子直接叫人給沒檢視的鯊魚做標記,一旦到了公海就殺捕。
日子似乎始終停留在那一天。
打撈、打撈,追捕鯊魚就有希望。有希望見到曉楠——他的妻子。
但是那一天一直在延續,延續……長到人忍不住抱住頭睡一覺告訴自己全是夢,沒有那一天。
東子試過無數次的睡去、醒來,睡去、醒來,無論怎麼睡,怎麼醒,都忘不掉那一天,找不到他的曉楠。
東子捂頭,忍不住落淚。
那一天的海面太平靜,輕易接受一個人的入海,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峭壁下的附近海域讓人下海摸索過,找不到一個人,屍體也沒有。
好像從來沒有關曉楠這個人——她在七年前就消失了,埋在渡邊關家村口的那座墳墓裡。
醫院那邊已經聯絡了。醫生都備好了,就等曉楠。
但是曉楠答應的回來便手術失約了。她沒有回來。
房間裡的折耳貓一直叫,一直叫。東子才想起,他忘了倒貓糧。
兩隻貓已經很老了。不再生育,也不再有女子不勝其煩地擼貓。它們總是很安靜,很安靜,在你進屋的時候會走過來蹭褲腳,喵喵叫著求寵——東子不知道為什麼曉楠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明明是她要求的。
明明約好的。
他想起曉楠幾次說的。
結婚的時候,曉楠說過,“你若害我,我必懲你一生不得安寧。”
傷害嗎?
“你只是還沒殺我,不是沒害我。”
所以,從一開始曉楠便想好了。他再怎麼補償也沒用。
“你很幸運,一直都看得到我。他們呢?”
原來沒真實經歷過,永遠不知道痛不欲生是什麼滋味。
“曉楠!”
“天好,你姨昏倒了。她剛才忽然大叫著曉楠,哭昏過去了。你……你過來一趟。你姨,你姨……說曉楠走了。”曉楠爸爸掩面,“這次怕是真的了。”
“……”天好叮囑人救護。組織救護車救人後又沉默地在群裡發訊息,
一群人交換資訊後趕回小城中心醫院。
群裡資訊顯示:陸東平忽然發瘋開車,又坐直升飛機走了。gps顯示是在東南亞某海域。同時又訊息透露,陸東平這一年一直在培植人上位。
曾經的人又全部回來,擠在醫院的樓道里各自沉默不語,默默不語。
有些人很特別。
有他她的世界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