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快過來。”蘇傾城說,一面開始找療傷的東西。
車戰腦子裡面還是剛剛刀光劍影的場景,現在回想起來,不免牙根癢癢。
“還能活動嗎?”蘇傾城握著一個白瓷瓶,一邊觀察車戰的傷口,一邊假意問一句,其實,她想要看看,究竟車戰還有沒有利用的價值。
“本將軍也是身經百戰的梟雄,難道會因此而一蹶不振不成?”他皺眉,惱恨的看著旁邊的女子,蘇傾城嫣然一笑,邁著輕舒的腳步,已經到了他的身旁。“將軍又是誤會了,您應該也是知道的,對症下藥,不然用錯了,倒是悔之無及呢。”
一邊說,一邊半蹲在了車戰的身旁,將那藥丸給碾碎了,內服外敷完畢以後還沒有等車戰離開呢,外面的軍隊已經到了。
車戰剛剛匆匆過來,哪裡發現自己傷口的血汙已經有了軌跡,這一次軍隊過來,完全是按圖索驥。
車戰一想,自己一世英名眼前就要毀於一旦,哪裡敢出去啊!不出去,做縮頭烏龜又不是車戰為人處事的風格,正在躊躇中呢,旁邊的女子已經靈貓一樣的笑了,輕輕的拍一拍車戰的手腕。
“將軍放心就好,此事因我而起,自然是不會讓將軍晚節不保的,將軍不要出聲就好,我去去就來。”車戰正沒奈何處,看到蘇傾城如此冷靜,想來必然是有什麼金蟬脫殼的應對之策。
索性就那樣枯坐。
不多時,只聽到帳篷外一個高門大嗓的人已經高唱一般的吼道——“奉文昌公主之命,前來搜查兇犯,二姑娘,冒犯了。”
這人一語甫畢,已看到琉璃燈的光芒中,一個綽約多姿的女子已經出來了,女子的臉上淚水斑駁,身體瑟瑟發抖——“刺客已經走了,你們來晚了,西南方向,他剛剛去了,你們看,地上的血汙。”
眾人立即低頭,“二小姐受驚了,屬下等這就去緝捕兇犯。”一邊說,一邊已經去了。
等到人們迤邐去了,蘇傾城這才到了屋子中,“將軍,他們雖然已經去了,不過很快就會發現我騙了他們,再次回來,你我難免不能自圓其說,現在,你立即離開。”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一邊說,一邊拱拳就要去了,倒是蘇傾城嘆口氣——“你我之間惺惺相惜,原是同呼吸共命運的,何故這樣作態呢,去吧,他蘇小北是‘施恩莫忘報’人,難道我蘇傾城就不是。”
“是。”車戰休息好了,出來以後,早已風卷殘雲一般的去了。
是夜,民不聊生,鬧了一個雞飛狗跳人仰馬翻。遠遠近近幾乎可以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奈何並沒有將那兇犯給找到,到了第二天,蘇傾城少不得過來看一看蘇小北,蘇小北還是老樣子,臉上始終是一個的微笑。
“沒事沒事,就憑這小蟊賊那三腳貓的功夫,我怕什麼啊,好著呢,吃嘛嘛香。”一邊說,一邊握著旁邊的羊雜碎已經大快朵頤,蘇傾城想,要不是有拓拔明宇幫助你脫險,你今日哪裡有命啃骨頭啊。
看到蘇小北那志得意滿的樣子,蘇傾城就更加是難過了,殺了這個女人為什麼就那樣困難呢。
“王爺呢,還好嗎?”看到拓拔明宇正襟危坐,蘇傾城立即假惺惺的問一句,拓拔明宇的黑瞳望著面前的女子,“本王好著呢,你呢?王聽人說,你昨晚也是遭了挾持?”
“歹徒目的不在我,不然我難逃噩耗。”
蘇傾城不愧是演技派,一邊說,一邊就要哭起來。
到這裡,蘇小北果斷覺得事情與蘇傾城有關系。
不過暫時不能拿住狐貍尾巴而已。鎖定了目標以後,再看蘇傾城,忽而覺得十拿九穩起來!那麼,是不是可以猜測蘇傾城與車戰已經連起手來了呢?
人心可惡一至於斯嗎?蘇小北想到這裡,不免覺得覺得後背發涼,蘇傾城去蘇傾城,相煎何太急呢?不過你想要和我玩一玩,我也就和你玩一玩,未嘗不可。
“看到王爺與王妃都好好的,我自然是心實喜之,王後還是應該早早的注意,在草原上,哪裡就有安全的啊。”她一面說,一面嘆口氣。
不多久,文昌公主也是到了,文昌公主讓人給拓拔明宇送過來金創藥,好在拓拔明宇受傷並不是很嚴重,藥到病除,也算是送過來的及時。
文昌公主看到蘇傾城在這裡打秋風,立即到了蘇傾城的身旁,“聽說二小姐昨晚也是受到了歹徒的攻擊,現在可還全須全尾呢?”這樣一問,蘇傾城立即點頭:“承蒙託福,好著呢。”
畢竟文昌公主與蘇小北不同,文昌公主看起來年幼,不過心事縝密,行事也是聰明過人,最是個少年老成,可以小中見大的,立即笑吟吟的握住了蘇傾城那冰冷的手,問一句——“昨晚,那歹徒究竟是什麼樣貌,你也好說出來,本公主找人畫影圖形,總是要將兇犯給緝拿歸案的。”
“這——”蘇傾城看了一眼文昌公主,不免覺得文昌公主多事,你自己個兒好端端的就行了,怎麼還這般的察察為明。
要是私下裡,胡亂鬼扯也就過去了,但是這並不是私下裡啊,這幾個人都是人精裡面的人精,需要預防禍從口出,思及此,蘇傾城立即苦笑——“夜深風露重,又是黑燈瞎火的,我一個女子哪裡就可以看到呢?”
“這也真是奇了——”文昌公主一邊說,一邊已經丟開蘇傾城的手,笑吟吟的看著幾個人,倒是從蘇小北的眼睛裡面發現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