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電向四周照去,照不到暗河對面的洞壁,顯然暗河在這裡比我們剛開始進來那段寬了很多。除了我們的聲音,這裡一片寧靜,連暗河的水流聲都聽不到。
難得有這麼安靜的環境,不好好休息真是浪費了,我心裡逐漸放鬆,吃飽了後,找了個地方放了泡尿,又躺回到王四川邊上,很快,就再次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其他人都醒了,三堆篝火燃得旺盛,煮著茶水和沸水,幾個人正在擦拭傷口,衣服也差不多烤幹了。
老貓坐在那裡,正和裴青、王四川說話,我揉著眼睛走過去,坐到他們中間。
王四川看見我就拍我,說你他媽的真會享福,暈得真及時,給了你的親密戰友我一個重大的立功表現,你知道昨天是誰一路拽著你嗎?那就是我,記得回去給我上報提三等功。
我不好意思地點頭,心說我也不願意,這是先天的,有什麼辦法?
說實話,我的體質確實不適合幹這一行,入伍的時候,我是硬喝了三大瓶水,才勉強體重達標的,要不然就我那身板,胸口跟鋼琴鍵盤一樣,招兵的還以為我得過大肚子病。不過誰叫我當時熱血沸騰要投身這個事業呢,所謂體力不足精神補,我認為我的精神還是很強大的。好在這幾年我已經健壯很多了。
那個年頭當兵的累暈是很丟臉的事情,我不讓王四川再繼續奚落我,問他們在談什麼?
裴青告訴我,老貓畫了一張地勢剖面圖,他們正研究後面暗河的走勢,看看怎麼往下走。
我聽了很納悶,問道:“為什麼還要往下走?你們不是救援隊嗎?”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老貓抽了口煙,火頭抽得一閃一閃,嘆了口氣。
我又問了一遍,王四川才聲音幹澀地道:“老貓說,他們要救的,並不是我們。”
二十一、真正的救援物件
篝火的火苗在我面前閃動,輕微流通的空氣讓火苗燃燒的時候,不時發出刺刺的聲音。幾個人的臉,在火光下都顯得有點扭曲,特別是老貓,我只能看到他面部的輪廓,看不到他的表情。
要救的並不是我們?
我感覺我聽不懂王四川的話,想起袁喜樂的事情,馬上又感覺有點聽懂了。但又不能肯定。
“那你們要救的是誰?”我看向老貓,希望他作一個明白的說明。
沒有和我們坐在一起的兩個勘探兵聽到我的問題,停止了交談,轉頭看向我,而王四川他們都看著面前的火焰,不出聲,沒有人聲援我。顯然,他們早就問過這個問題了。
火光後的老貓看著我,把煙屁股扔到地上,幽幽道:“我無權告訴你們。找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又是一陣沉默,沒有人說話。最後王四川嘀咕了一句:“這一次,我對組織的做法有意見。”
老貓長出了口氣:“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有意見,出去後找榮愛國提去。”
我們都嘆了口氣,知道這並不是老貓不想說,是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可能當保密條例為兒戲,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而且確實,我們都是軍人,雖然比較特殊,但只要是軍人,就要服從命令。這是神聖的原則,軍隊的一切都依附這個基本原則,我們入伍的時候,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所以王四川罵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下去,而那幾個看著我們的勘探技術兵,也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