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時微微躬身,忙向段雲瑄賠了個禮:“六弟不要生氣,小宮女不懂規矩,姐姐帶回宮裡調教便是。”
“誰是你六弟?”段雲瑄一臉的輕蔑,“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夏清時沖他一笑:“良月是皇上的女兒,是父皇親口封的葵姬,又是父皇親自下令接進宮裡的,六弟說沒有我這樣的姐姐,意思莫不是,父皇的話在弟弟心裡,算不得數?”
“你!”段雲瑄一時氣結,卻又啞口無言。
太子哈哈一笑:“真是好妹妹,只是可惜,只能是妹妹了。”
說著一雙眼睛已溜溜的往夏清時身上掃了一圈。
“六弟,你和一個宮女計較什麼!”太子蹙了蹙眉,“賞一巴掌這事也算了了,何必鬧到慎刑司去,你還怕父皇不夠數落你的嗎?”
段雲瑄恨恨的盯著夏清時,又是這個女人,每次自己都因為她各種的不痛快,這人還真是自己命裡的剋星!
“太子貴人多忘事,我們雖是一年的,論起月份來,我卻足足比你大上半個來月,按理,你該叫我姐姐才是。”夏清時扭過頭,沖段璟升說到。
妤嬪生産在佳樂貴妃之前,按長幼之序,她可比他們都大一些。
夏清時說完,不再理那兄弟二人,領了綠筠和安嬤嬤出了建章宮。
剛一出宮,夏清時趕緊檢視綠筠臉上的傷勢。
見她臉頰高腫得厲害不說,連嘴角也被打得裂開了,泛著絲絲血跡。
“下手可真是狠吶!”夏清時忙取出手絹來替綠筠擦了擦。
安嬤嬤安撫道:“那太監都是些沒根的東西,只知道趨炎附勢,公主別放在心上。”
夏清時點頭,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奴才都是聽主子吩咐做事,再說,她進宮確實是為了扳倒貴妃太子一黨,既然如此,他們一黨將自己作為死敵再正常不過。
不過就是看誰能走到最後而已。
她只是有些心疼身邊的人:“綠筠,你傷得不輕,先回漱石苑吧,嫻吟宮有安嬤嬤陪著就行了。”
待綠筠走後,夏清時才由安嬤嬤陪著往嫻吟宮去。
“安嬤嬤。”夏清時側頭沖身邊的人到,“你可有章素珍的畫像?”
既然查詢太子的來歷須從章素珍處下手,那要找這章素珍,再怎樣也得見一見她的模樣才行。
安嬤嬤搖頭:“畫像倒是沒有,不過那人長什麼樣奴婢記得清清楚楚,若是公主需要,奴婢命人想法子畫一張出來便是。”
“嗯。”夏清時接著到,“還得暗中查查最後見過她的人,有了線索立刻告訴我。”
“是。”安嬤嬤應聲片刻後,又到,“公主若是需要與三殿下聯系,只需告訴奴婢即可。”
夏清時頷首,眸光正好見到不遠處沁心湖邊那一排假山。
夏清時忙問道:“對了,你可知綠筠昨日是在哪裡找到我的?”
安嬤嬤遙遙一指:“正是那附近,約莫是最高的那座假山底下。”
夏清時順著安嬤嬤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忽見一個人影從假山下蔥蔥蘢蘢的草木間閃過。
“你在這兒等著!”夏清時丟下一句話,飛快的朝著假山奔去。
“哎喲,使不得阿公主!”安嬤嬤急了起來,也忙跟了過去。
只是她上了年紀,哪裡跑得過身手不錯的夏清時。
只一眨眼,夏清時的身影便沒入了假山林中。
這假山林遞層而起,石間互咬,九曲八通。
稍不注意便容易在期間迷路,失了方向。
安嬤嬤有了年紀腿腳也不靈便,見夏清時進了林中,只得站在外邊擔憂不已,生怕發生什麼意外,卻也不敢孤身一人進去找她,免得一個沒找到,賠了一個自己去,反倒讓公主出來時著急。
夏清時跟著那人影東突西穿,在這片假山林中轉了好大一陣:“你究竟是誰!”
夏清時大喝一聲,想要將那人攔下,卻怎麼也追不上他。
看來,那人定是對這片假山極其熟悉之人。
正心急間,只見那人竟順著一座假山往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