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牽扯到煤球, 慕天廖就彷彿換了個人。
對於他來說, 在遇見荊遠碩的時候可以為了計劃讓自己顯得冷靜, 可以讓自己在獲得蘊靈木的饋贈後保持冷靜。慕天廖有著出色的情緒控制能力,或者說,他的情緒波動比之尋常人, 是要弱上幾分的。
除非發生的事情與慕天廖在意的事物有關。譬如梅家村, 譬如最重要的煤球。
梅家村出事, 他能魯莽地半夜前去打探。而現在是煤球被人盯上了……
那攔路的少爺幾乎是馬上便感受到了慕天廖的眼神——幾乎要把人刺傷的眼神,一時之間,原本倨傲的神態忍不住有點發虛,但下一刻有想到自己身後有人撐腰, 遂又挺起腰。
“瞪什麼瞪!不過是一隻充作妖寵的妖獸, 你出個價,我買了就是。”他強撐著道。
顧平打了個呼哨, 為眼前突然上演的戲感到驚奇,隨後他開始向周圍人打聽情況。
看戲之前總要了解一下背景嘛。
顧平身周的人此時被顧平說得正在跟他稱兄道弟呢,聽見顧平的疑惑,一幫人七嘴八舌地小聲八卦起來。
原來,那名沒什麼眼色的青年,是這座城城主府的公子, 備受寵愛, 在這城內橫行霸道慣了。城內居民總是受到他的欺壓,但是礙於城主府的威嚴,都敢怒不敢言。
此時他為何會做出這種當街搶人東西的事情, 這些本就喜歡八卦的人也七七八八拼湊出了原因。
原來,這位少爺最近在追一個人,那人是大家族出身的閨秀,即便是城主府也沒法對其施壓,因此少爺這段日子在積極尋找著示愛的手段。
他看上那隻妖獸,多半是想拿去送人。
得知了前情,顧平便十分滿意地開始看戲了。
不是他不想上去給慕天廖解圍,而是以他對慕天廖的瞭解,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出場。
至於城主府什麼的……
顧平輕笑。
如果上乾宗的內門弟子那麼容易被人拿捏住,那還有點上乾宗的尊嚴嗎?更何況慕天廖可是宗主徒弟!單這個名號所代表的意義,就足以壓死好幾個這種規模的城了。
“看你衣服,你是大宗門的弟子吧。”那青年滿不在乎地道,“你就不怕我爹跟……”
這時,青年身後的護衛突然拉住了他,附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點什麼。
“上乾宗?哦,那個上乾宗。”青年顯得很不以為然,“就算他是上乾宗的又如何,不過是跟他討只妖獸,上乾宗還能小題大做不成。”
說罷,他便看向慕天廖,“我說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邊有很多人的,你不肯賣的話我只能……”
話音未落,那城主府公子感覺到了一股沖力,整個人往後栽倒過去,慕天廖欺身壓上去,手中拿著他的靈劍。
“再說一次。”他幽幽地道。
護衛們大驚,想要上前救下少爺,卻發現動彈不得,低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他們的腳上已經纏了厚厚的一層藤條,看起來似乎是比較高階的束縛符。不論他們如何劈砍戳刺,都無法對那藤條造成傷害,更別說將其破壞。
“你你……你……”少爺不知是被慕天廖的神情嚇到了,還是被他手上的靈劍給嚇到了,聲音都打著顫。
圍觀的群眾見青年突然暴起傷人,還不知道用了什麼神秘方法將那些守衛困住了,一時之間退開了好幾步,形成了一個真空圈。
黑貓睡在路中,底下不知何時放了個小墊子。
僅僅一瞬,取出墊子放好黑貓然後就去攻擊城主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