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訊息,幾乎全是壞訊息。
陳國暗探來信:陳帝已經開始命兵部調集糧草,甚至開始邊境軍隊調動。動作不大,但邊軍都扯進來了,事情小不了!
西宋都城津州,陳崇來信暗暗詢問情況,同時隱晦的提醒他們,陳國打算借道,靳雲麓正在猶豫。已經召集了多位親信眾臣進宮議事,而且是瞞著陳崇的,這訊息還是他偷聽來的。
固安,觀江二城,今日均出現軍務調動,十分可疑。
將所有資訊匯總,眾人分析出一個簡單明瞭的結果,陳源是真的要動手了。
原本還差一個理由,現在有了。
齊悅霖低著頭,戰事因他而起,這是他死也不願意看到的!
齊悅然站起來,掃視在場諸人一週,說道:“此時收集到的訊息確實對我們頗為不利,因為陳國畢竟勢大,而我們全部人手加起來也只有幾萬,還包括一些毫無戰鬥經驗的新軍,強弱立現。但是,”她看向齊悅霖,就像只說給他聽一樣,“陳國果真開戰,是不是壓力也很大?”
這最後一句,給已經有些低沉的氣氛加了把火。“我們與陳國之間,夾著一個西宋。陳國大軍若是過來了,首先害怕的是西宋百姓!假途滅虢是個傳說,但傳說,從來不是空穴來風!”
胡書年突的笑了出聲,惹來許多不滿的目光,他毫不在意,站起來說道:“這個好說,我們這一路過來,但凡打尖住店吃飯,從沒忘記提一嘴。”
齊悅然看向齊悅霖,果然見他笑著點了點頭。
胡書年瞪著齊悅霖:“你小子,果然跟你姐一般全身上下都是壞心眼!這主意就是他出的!”
胡書年明貶實褒,引得不少將領對齊悅霖多了些認可,頻頻點頭。
齊悅然笑了,接著說道:“即便陳帝頂住壓力,率大軍而來,但遠離國土,糧草供應必然艱難許多。且長途跋涉,將士們也會心生倦怠,若一戰不能勝,拖得時間越長,這種情緒便會越發明顯,這些都對我們十分有利。只要將一開始的幾場打的漂亮,我們便有了一半勝算!”
猴三兒想了想,站起來說道:“我們救公子的時候,一時大意輕敵,低估了陳帝對公子的重視,差點難以成事。多虧有人出手相助,還幫我們安排了後續諸多事宜。這些人,屬下以為……”他抬頭看著齊悅然,沒有說完。
在場諸人一面罵他說話留一半,同時又琢磨開來,他不說,定然有不說的理由。
藏身都城,手段高超,安排縝密。會是誰的佈置?
長公主靳雲佩?
不會,她到陳國時日尚短,且出來乍到,不該如此大動干戈與陳帝作對。
付洪?
他雖然位高權重,但一心效忠陳帝,已經取代了齊大將軍原本的位置,這般做,風險太大,他未必肯。
還有誰?
不是朋友,難道是敵人的敵人?
一些人,心裡隱隱泛起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人,原本的齊家軍眾人都很清楚熟悉。
他人在北方,但聲名遠揚。
今日這般清靜,因為那人的兒子不在眼前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