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走上朝堂,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看百官跪拜行禮,聽他們山呼“萬歲”。禮畢,道一句“平身。”
一陣沉默,站在前面的兩名官員互相使著眼色,都想讓對方先開口。
丞相文徵在和親之後告老還鄉,陳源給他顏面容他還家,但自此文氏一族在朝中一降再降,已沒了開口的餘地。新晉提拔的臣子大都還在適應新帝過程中,無人與他正面相抗過,故而不知道他的底線。
陳源掃視一圈,面色陰沉,開口道:“眾卿已經知曉了吧,已故齊瀚大將軍獨子齊悅霖,失蹤了。眾卿有何看法?”
失蹤,這個說法比較含蓄,陳源也是留了餘地的。史東還沒有訊息傳回來,他還在等。
一人站出一步,拱手道:“回稟皇上,齊大將軍只有這一根獨苗,我陳國定然要保他安穩,當不計代價,務必找回齊小公子啊!”
後面一人道:“不知,齊小公子是被人擄走,還是自行離開了?”
“似乎,沒找到隻言片語。”
“不辭而別?難道怕皇上不允他去找親姐嗎?”
“皇上先前命人去狼跡荒原請齊大小姐還陳,但齊小姐不僅不從,還扣留我陳國軍隊在西宋境內,實在不忠不義!”
……
話題一開,眾人各抒己見,亂紛紛說什麼的都有。陳源坐的遠聽不清,但能猜到他們是什麼意思。這樣的話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紛亂中,前排一人站出來道:“皇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論作何決定,務必要快啊!”
陳源看向他:“愛卿何意?”
“不論前塵種種,君為君,臣為臣。不容紊亂!”
陳源握緊了拳頭,他在猶豫。
大臣又道:“如今,天下平定,各國皆是新帝。燕國接連兩戰,國力必然受損。西宋積弱多年,不足為慮。若不趁此時立威震懾天下,則天下皆已以我陳國軟弱可欺,連一介婦孺都掌控不得!”
此言一出,不少臣子跪地:“臣以為,陸相所言極是!”
“臣附議!”
……
烏泱泱跪下一片,但也有人不贊同。
“皇上,齊大將軍蒙冤而死,齊小姐難免耿耿於懷,當懷柔安撫,以示皇恩浩蕩!”
“齊小姐身在西宋南部,我陳國在西宋被,中間隔著幾百裡西宋地界,如何垮的過去?”
……
“西宋與我陳國是姻親之國,借道通行,古已有之。若不能懲戒叛國之徒,人人效仿,我陳國如何自處!”
“齊小姐並非叛國,而是形勢所迫……”
“如今已無人迫害與她,為何還不回國?”
……
此時早已偏離原本的議題。一個齊悅霖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牽制齊悅然的唯一籌碼!
狼跡荒原。今日一位期盼已久的客人趕到荒原,齊悅然及兩位將軍和眾多齊家軍一早便離開王府,北行十里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