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晏:“什麼時候的事?”
周興:“他強迫你的?”
二人同時問道。
齊悅然眨了一下眼睛,讓模糊了視線的液體流出一些。“在津州,我喝多了,恰好在一起,就那樣了。”她哽咽一下:“早在昌遠,我隱姓埋名藏身在他府裡的時候,便與他互有好感。只是大仇在身,一直隱忍。”
“大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若不是她躺在病床上,吳良燕簡直想以下犯上,代替大將軍教訓她一頓。
齊悅然:“世事難料情難自控,我也沒有辦法。”
周興比吳良晏冷靜一些:“大小姐是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了?”
“是。”
“這怎麼可以!”吳良晏差點跳起來,“你還……”
“他是我的孩子。”齊悅然態度堅決,這一刻彷彿與全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
她沒有愚蠢的自責,怎麼沒有早一點把這件事說出來,這樣梁飛或許不會下死命令去殺人。可是沒有後悔的餘地,任何人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她只能遺憾,不能悔恨,不然,就是將自己逼上死路!
“我受了傷,又是女流,就算閉門謝客一年半載也並無大礙。兩位叔叔出面打理區區一個荒原不成問題。孩子生下來,就說是撿來的也無妨。”她冷冷的說出想了很久的計劃,也不管他們同不同意。
周興看著她倔強的臉:“大小姐早有打算,這才迫不及待要去封地吧?”
“算是吧。”這是一半的原因。
周興面露失望,拉著吳良晏走了出去。
齊悅然全身都有傷,但已感覺不到疼痛。最痛的是心裡。淚珠一滴滴連成線滑落,很快溼了枕巾。眼前只剩下霍連傑在火光中揮著長劍,拼命攔截燕人和死士的背影。若不是他帶人趕到那裡,被西宋死士瘋狂圍攻的就是她,怕是很難支撐到梁飛的救援。
這條命,算是他換來的。
可最後,他卻是死在她的人的追擊中。
這筆賬又怎麼算?
齊悅然淚如泉湧,強忍著不發出聲音。心裡對著腦海中的影子呼喊:“霍連傑,我們兩清了……”
這是觀江城外的一間看似尋常的民舍,裡面卻住了四鄰八鄉都有名氣的一位郎中,能找到這裡,也是齊悅然的運氣好,那天夜裡,城門已經緊閉,駐軍主將還在圍剿死士,沒有人能做主開城門。城門之上一名軍士便將他們指向了這裡。
郎中的醫術也確實了得,十幾根銀針下去止了血,他親自熬煮湯藥,請自家娘子幫齊悅然換了衣服安置妥當。
周興帶了幾人留在這裡守著,吳良晏返回去打掃戰場,統計傷亡。這一戰己方人數是對方的兩倍,又是出其不意反偷襲,傷亡情況比死士隊伍好太多。找得到的死士屍首有一千七百餘,對比他們掌握的數字,算是過半了。餘下的四散奔逃,短時間估計難以成軍,留給觀江城守軍繼續追捕。
好處是,這次上報給朝廷的奏報中,主角是觀江守軍,陳軍只是作為一個誘餌出現在這裡。
吳良晏沒意見,陳軍已經贏了太多次,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該是韜光養晦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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