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兩人速度保持基本一致，她憋屈地邁著小碎步跟在何女士後頭，不敢僭越。
校門口有很多老師爭當表率拿著大掃帚清雪，何女士站在一處看著，突然轉向吳桂桂。
“老師，”吳桂桂認命地喊了一句，該不會是讓我掃雪吧？
“你去讓高松叫幾個人帶著大掃帚過來清一下路面，不然走讀學生那麼多，這樣的路面指定要滑的。”何女士心懷大義和天下，吳桂桂只好服從。
兩邊跑來跑去，吳桂桂再回到班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的，只想跑完這趟趕緊回宿舍，千萬不要被何女士再盯上。
“班長，呼，”吳桂桂叉著腰來到後門，大概平時不怎麼活動，一跑她竟然還岔氣了，“班主任叫你帶點人去掃雪。”
最先抱怨開來的不是高松而是羅一佳，“我去，不能因為他是班長就什麼苦力都讓他幹吧？！”
高松站起身點了幾個人，準備出門。
吳桂桂和陸楊對上了眼，“你好好戴手套，藥膏也得抹，我先走了。”她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決定這次一定要繞遠一點，不要被何女士再看到。
回到宿舍的路艱難險阻，吳桂桂本來還想著自己是今天早上接的水，按道理，這都一天了應該回溫一點吧，可這終究是個奢望，她把手一探，依舊是冰冰涼，刺骨的冷寒。
田思源預先留下了自己的壺，她這麼趕時間還因為如果兩壺水都空了，待會兒還能餘下時間去打水，宿舍的人，冬天用起熱水來毫不憐惜，寧可燒皮，也不願微溫，所以借水是不可能的了。
吳桂桂擠洗頭膏擠到一半硬是在熱水裡滾了滾竟然也擠不出來了，明明裡面還有一點，她望著濃密白沫的洗臉盆，有點神傷。
她四處轉了轉，看到蘇婷的盆子裡碼了一堆洗頭膏，從裡面撿出一盒，對不住啊，蘇婷，我救急用的，下次一定和你報備。
最後一遍水的時候，吳桂桂終於輕輕撥出一口氣，蘇婷等人也回到了宿舍。
吳桂桂邊擦頭髮邊道歉，“蘇婷，對不起啊，我用你洗頭膏沒打招呼來著，我洗頭膏實在擠不出來了。”
蘇婷有點詫異，“你用的哪一個？”
吳桂桂指了指綠色的飄柔，蘇婷回：“呃，你拿錯了，你忘了上次咱倆一起洗，我用的是黃色那瓶。”
“……啊，那綠色那瓶是——”
“常萌的。”
吳桂桂些微尷尬，常萌恰巧也是趕得很巧，偏偏是在這段對話結束之後。
於是她抬頭看了一眼常萌，“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用到你洗頭膏了，我明天再給你買一包。”常萌低著頭，說沒事，便不再回話。
吳桂桂再看過去，是常萌的三劍客的另外兩個，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大概是鬧了矛盾，她到底還是記恨著，心裡的快意累積著卻又轟然崩塌，其實怨來怨去，時間久了，她也疲累了，無力了，真不知道還帶著這份情緒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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