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以為你是真的愛阮娘,沒想到在她生了孩子以後,你竟然大變,對她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倒是讓我始料未及的,連帶著你們的孩子,你也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阮孃的最後一面,也是我見的。從那以後,我的心裡就再也沒了你的位置,不說別的,你當初是怎麼愛阮孃的,我是見過的,可是到最後才發現你竟然是利用她,裝了這麼久的恩愛而已。”
陸宛之說到這兒,稍稍有些哽咽。同為女子,她真的為阮娘不值當。
“你因為這些,認為我是一個薄情寡義,城府極深的人?”蕭穆然苦笑了一聲。
“你可知道阮娘究竟是何身份?”蕭穆然盯著陸宛之問道。
“顧家的人。”陸宛之點頭說道。
“你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罷了。”蕭穆然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接下來我說的話,還是不能讓你解開心結,那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蕭穆然用一種徵求的目光看向了陸宛之。
“你說吧。”陸宛之嘆了口氣,說道。
“阮娘其實不叫阮娘,她的名字叫做寧阮玲。”蕭穆然說道。
寧阮玲斜倚在屋內的軟塌上,身上披了一席薄毯,杏目微閉,窗邊燃著的嫋嫋薰香蜿蜒的盤旋在她身側,清香襲人。
她在等人,等那個人。
五年前她被賣到了這個充滿著為人所不齒的煙花地界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幾次尋死都未能成功,因著她容貌清麗脫俗又懂得琴棋書畫吟詩作對,樓裡的樊媽媽為了穩住她赴死的那顆心,便許她做個淸倌兒安穩度日,不必去做那腌臢的事兒。
在這笙歌夜夜的清月樓,人人都知道有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妙人兒,多少紈絝的公子哥兒欲一擲千金都被駁回,奇怪的是那些人被駁了面子也並不生氣,反倒個個喜滋滋的,真真是奇事兒。
“你在這兒聞香小憩倒是快活的很啊!”
隨著珠簾微微的碰撞聲一個男聲響起,寧沅苓唇角微微上揚但並未起身,佯裝生氣道“我竟不知徐公子這會兒來了,怎麼不吃飯便上我這兒來,我可沒有好點心給你吃!”
那人慢慢踱步進入閣內,將手中拎著的物件兒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眼睛一亮,“是芙蓉齋的海棠酥!”
旋即伸手想要拿,但手剛剛伸到半空便僵住了,她是在與某些人鬧脾氣的呀,怎能如此便屈從於他,便又將手略略的縮了回去。那個男子見她如此便忍不住笑,故作揖請她將這薄禮收下,本就對海棠酥熱愛的她有了臺階下自然噔噔的跑下來,伸手便將那盒子攬入懷裡。
“那日是挽月姑娘說想謝我為她解圍,便邀我一同飲茶,我再三三推辭後她說我不賞她臉是否是看不起她,我無可奈何才應邀的,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男子定定的望著她說道。她眼眸微顫,有幾分訝異和愉悅,偏著頭只顧吃海棠酥,並不回頭看他。不過身後那人已然瞭解,她傲嬌的性子還真是正中他的心間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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