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子是誰?”陸宛之好奇的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蕭穆然淡淡的回答道。
“後來那個男子經常來找她,兩個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密友,自隨著時間推移,自然成了她唯一的一個入幕之賓。除了他,寧阮玲再也沒有與旁的男子親近過。後來沒多久,那個男子入了仕途,成了朝廷了的人,兩個人見面的時間也愈加的少了起來,過了沒多久,她突然發現自己有身孕了,而那個時候,那個男子已經有很久都沒來看過她了。在青樓裡,如果她一直是一個清倌兒倒也罷了,可是她不再是了,老鴇便開始逼她接客,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不得不去尋上了那個男子的家門。“
“你說的,是顧家?”陸宛之驚訝的問道,她似乎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對,你猜的沒錯。那個男子就是顧家旁支的次子,除了這樣的事情,顧家自然是想要把這個青樓女子給趕緊的打發了。恰好那天我有事去了丞相府上,陰差陽錯,見到了阮娘,可是當時我並不知道她是何身份,以為她是一個做錯了事情捱了罵的小丫鬟,誰知道吃飯的時候,酒裡下了藥,我喝了以後便沒了意識,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身邊躺著一個女子。再後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蕭穆然淡淡的說著,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
“你是說,顧玄給你設了一個局?”陸宛之問道。
說實話,對於蕭穆然講的這些話,她都是將信將疑,並不十分相信,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一連串下來,也太巧合了吧。
“對,後來顧玄說阮娘是她的義女,還說她懷了我的孩子,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父皇和母后知道了狠狠的罵了我一頓,便做主讓她進東宮的門,立為了側妃。”蕭穆然繼續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這些呢?“陸宛之挑了挑眉,問道。
“我何必拿這事情騙你?我能查出來的,你自然也能。我最惱怒被人設計了,所以並不想撫養那個孩子,也是因為你的堅持,我才把她留了下來。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那個孩子的真實身份了。”蕭穆然望著一望無際的花兒,淡淡的說道。
“所以,顧家那邊也不清楚?”陸宛之警覺地問道。
“我遮掩過去了,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嬰兒其實就是顧家的血脈。”蕭穆然說著,看了一眼陸宛之。
“那我還要感謝你了。”陸宛之淡淡的說著,聽不出來語氣裡的情緒起伏。
“你現在,能接受嗎?”沉默了一會兒,蕭穆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能。”陸宛之冷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聽到這句話,蕭穆然期待的表情瞬間落空,他的臉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說了很多了,我們不是一路人,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是的。就這麼面上過得去,安安生生的相處下去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呢?蕭穆然,我說累了,我們真的……不合適。”陸宛之生硬的說道,其實她自己心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只是知道,她和蕭穆然沒有結果罷了。
“我希望,不要再出現這樣的情形了,我很累,也很不喜歡。”陸宛之說完,便起身離開了,空留下蕭穆然一個人在小亭子裡坐著。
因為阮孃的事情,她確實怨恨過,嫉妒過,羨慕過。可是那些情緒也只是在她內心深處而已,她從來沒有把它們放出來過。
兒女情長,是最不值得留戀的事情了。
陸宛之回家的路上,眼淚慢慢的劃過了臉頰。那個時候,她以為兩個人之間只要相愛就夠了,別的都不算什麼。那些能分開的人,只是因為不夠愛罷了。
可是後來她才明白,原來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會在一起,越是相愛,越是不能夠在一起。
這是她重生以後,學會的第一個痛徹心扉的道理。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陸宛之都刻意的避著蕭穆然走,看見他下意識就想逃開。
日子久了,蕭穆然也感覺到了,便也不再主動找她。
時間過得很快,梁王一家總算是順利的到了京城。家宴也正式拉開了序幕,陸宛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家宴上竟然會留下印象如此深刻的事情。
“參見陛下,參見娘娘。”
梁王和梁王妃一路風塵僕僕而來,到了京城以後第一件事就是來向皇帝和皇后請安問好。
“快起來吧。”皇帝和皇后連忙說道。
“進來身體可好?”皇后關心的問道。
“多謝娘娘關心,尚好。”梁王微笑,淡淡的說道。
一陣寒暄下來,陸宛之是忙的外焦裡嫩的,她最後檢查了一遍家宴上所有的東西,確認沒有什麼問題,才和皇后打了個手勢。
“天色不早了,我在宮裡備了些薄酒,特地來給梁王和王妃接風洗塵,不如我們現在移步就坐吧?”皇后抿嘴,端莊的笑道。
皇帝聽了以後,點了點頭。眾人便浩浩蕩蕩的移到了家宴的宮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