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純安的樣子,陸宛之這才明白,為何柔然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識破她的真實身份,反倒個個將她供在了神壇之上。她料想到了純安與柔然王那個老頭之間那骯髒的關係,可沒想到是,沉巍竟然與她也有一層難以言喻的關係。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頭轉向來祁旻的方向,發現他也是一臉錯愕,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純安來了沒多久,沉巍也隨著來了這牢裡,兩個人是來送他們上路的,所以在陸宛之和祁旻面前不再掩飾,公然調情。陸宛之雖說也在花樓裡聽小曲兒時見識過不少略微香豔的畫面,可當下這個環境,這個氛圍,都略微讓她有些不適,簡直沒眼看。
“不必多言了,看在你們兩個如此有緣分的份兒上,就賞給你們個痛快,在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兒。”沉巍陰沉的笑,揚了揚手,一個侍女遞上了兩杯毒酒。
“這是西域的奇毒,無藥可救,喝完就能上路,不會有一絲的痛苦。二位,請吧。”
侍女將毒酒擺在了陸宛之與祁旻的手邊,沒等沉巍催,兩個人便一飲而盡,接連倒地,嘴角滲出臉一絲鮮血,再也沒了動靜。
見兩個人已死,純安這才軟軟的倒在了沉巍的懷裡,用極其嬌柔的聲音說道:“這柔然,總算是我們的了。”
沉巍沒答話,推開了她。他上前去探了探祁旻的鼻息,手剛伸過去,突然,祁旻抬手把他鉗制住,不知道從哪裡還摸出了一把精緻的小匕首,架在了大王子的脖頸上。
許是沒能想到祁旻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能逃過一劫活下來,沉巍反正是嚇了一個哆嗦,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擒住了。純安在一旁花容失色,她到底是個從小浸在蜜罐裡嬌養長大的公主,這種”詐屍“的場景將她嚇了一大跳。
“沒想到,我還是略輸了你一籌。”沉巍也不惱,驚訝了一瞬便冷靜下來了。
"我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此毒手。“陸宛之幽幽的說了一句,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若不是沉巍與純安一時得意忘形,加上牢房裡光線昏暗看不清楚,他們才躲過一劫。否則,就她和祁旻那蹩腳的演技根本就騙不過他們。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惡人有惡報吧。
“你們......"
未等純安把話說完,祁旻就挾持著沉巍出了牢房,並說道:”你要不想讓沉巍死,就放我們出去,否則,我殺了他。“
“隨你,他與我而言,不過就是個棋子罷了,這麼沒用,死了正好,一了百了,省的髒了我自己的手。”純安一改剛才那溫言軟語的模樣,冷冷的勾著嘴角笑道。
“賤人!”沉巍罵了一句,也無可奈何。
趁他們僵持著,陸宛之悄悄的用鑰匙開了鎖,從純安背後冷不丁的給了她一記手刀,沒有一絲防備的純安應聲倒下,昏了過去。
“她怎麼處置?”祁旻朝地上的女子努了努嘴,問陸宛之。
“我剛剛下手重了些,她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別傷她性命,我還有事問她。”她答道。
“他呢?“陸宛之指了指沉巍。
“交給我吧,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好。”
陸宛之在另一側的牢房裡找到了離月,兩個人一起把純安拖走了。
過了許久,純安悠悠轉醒,警惕的瞪著陸宛之:“你為什麼不殺我?”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要求。不過,不殺你,自然有我的用意。”陸宛之微微一笑。
“你以為你困得住我麼?”純安大笑,眼睛裡的殺意也毫不掩飾。
“你逃不掉的,早在你還昏迷的時候,我就已經餵你吃了一顆軟筋散,三個時辰內,你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