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原來她跟著盛卿禾是什麼樣子的,總之是不會像現在這樣,三天兩頭的往牢裡跑的。想到這裡,陸宛之不禁有些內疚,下次再有這種事,一定不能再答應她,讓她跟著來以身犯險了。
“你想出去嗎?”祁旻突然開口問。
“你不想嗎?”她反問道。
“那走吧。”祁旻淡淡的說道。
“走?大哥,你以為這牢是你家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話音剛落,她突然想起來,又接了一句:“也對,這牢確實是你家的。”
“喏,給你。”祁旻扔過來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陸宛之撿起來擦發現是一串鑰匙。
“這什麼?別告訴我,這是牢門的鑰匙。”她目瞪口呆,瞧著這一大串鑰匙。
“嗯,你沒猜錯。”他彎了彎嘴角,側過身子朝她笑道。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陸宛之只能豎起來個大拇指。
”小時候經常往外跑,老頭兒不樂意,每次給我抓回來都得鎖上兩天,久而久之,這裡頭的各個牢房我都配上了鑰匙,想跑的時候直接跑了。“祁旻苦笑。
“你為什麼這麼反感二王子這個身份啊?”陸宛之歪了歪頭,問道。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太子妃的身份呢?“他回頭反問道。
“因為,這個身份並不是我自己選擇的啊,外面山水長闊,綠水青山,哪個不比深宮紅牆快活。”
“英雄所見略同。”
祁旻點頭,表示肯定。
瞧著祁旻的樣子,陸宛之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嘆息。生在皇家,也不知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一出生便衣食無憂,錦衣玉食,擁有著許多人一生都得不到的權利和財富,但那又如何?又有幾人能輕輕鬆鬆的享受這份富貴呢,眾叛親離,獨自站在孤冷的最高處,被供奉著,也被囚禁著。
蕭穆然如是,祁旻如是,她亦如是。
“都這會兒了,還有功夫聊天,兩位真是心大啊。”純安的聲音在這牢裡響起,有些刺耳。
和那天所見不同的是,純安今天掛了一層灰藍色的面紗,只露出了一雙春水汪汪的眼睛,裝扮也不輸那天風塵,穿了件黑藍色的道袍,不過卻是幾層薄紗層層疊在一起,走路時隨著她的身姿輕擺,兩條纖纖玉腿若隱若現。
"你來做什麼?“祁旻斂了笑,臉上的凌厲加了幾分。
純安也不理他,越過他向陸宛之走去。
她懶懶的靠在牆上,作出一副無憂無懼的姿態,“你原來也會有今日的下場,真是痛快。”
“別高興的太早。”陸宛之輕輕的回道,語氣輕緩,卻字字珠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