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寧,你今日是沒吃飯麼?力氣怎麼這麼小,半天都挽不好個頭髮,等會上朝晚了可誤事了。”蕭穆然打趣的催促著。
陸宛之心裡默默吐槽蕭穆然這半天連個頭都沒回,就一個勁兒的叫東寧,平日裡警覺的一個人現在是睡迷糊了嗎……
陸宛之慢慢的將他的頭髮一縷一縷的梳好,上了刨花水,最後又給他戴上了他常帶的發冠,她下意識滿意的拍了拍蕭穆然的肩膀。
蕭穆然狐疑的扭過來頭,看見陸宛之的時候整個人就僵住了。
“怎麼是你?”他驚訝的開口。
“唔,自然是有事求你。”陸宛之一點也沒有迂迴的意思。
“說來聽聽。”他笑道。
“赫爾長得與中原人一模一樣,對吧?”她問。
“嗯。”蕭穆然表示肯定。
“好了,說完了。”陸宛之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了。
她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終於在踏進房門的那一刻想到了解決辦法。
要論攀龍附鳳這種事,盛家敢說第二,這天底下恐怕就沒人敢說第一了。
第二天陸宛之便找人專門去盛家透露了訊息,說陛下動搖,想換一位重臣的女兒去和親。
對於朝堂上的人來說,能與西涼和親就代表著可以依仗西涼的勢力,在朝中助益頗多。
顧玄不會想不到這點,可他居然要將這股勢力推出去,還是推給長年保持中立的陳運華,實在是詭異。
她藉口要回去看看祖母的理由回了盛家一趟,一餐飯食之無味,李氏說盛明遠有公務在身,在書房裡議事過不來,陸宛之把送李氏的禮物擱下便早早的回了房間,她喝了一盞茶後才緩緩的往盛明遠的書房去。
“所以這事就這麼便宜了陳運華?顧相到底是怎麼想的?”她進門的時候便把門外守著的下人打發走了,所以對屋內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顧相自有他的考量,豈是我們能隨意揣測的,當初陸家的事……”一個男聲響起,方敬禹的聲音著實有辨識度。
“噓,小點聲!”盛明遠呵斥道,“隔牆有耳!”
屋裡的聲音小了下來,陸宛之零零星星聽了幾句,對於陸家的事情他們三緘其口沒再多說,可這次和親的事卻是清清楚楚。
方敬禹嘴上口口聲聲的說顧相自有考量,可心裡卻並不是那麼想的,他和盛明遠都恨不得削尖了腦袋往西涼的使者裡頭鑽,只要和西涼扯上了這層關係,那以後在顧玄面前說話都不一樣了。
可方敬禹的女兒一個瘋,一個啞,沒有一個是夠資格的,盛明遠就不同了,待字閨中的女兒還有三個,還有一個嫡女,若是送去和親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方敬禹才來給盛明遠燒了這把火,恐怕為的就是要報當初顧玄對方芷蘭見死不救的仇,這也是她今日回盛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