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謝某就不送了。”謝念安應聲。
出了書院的大門後,陸宛之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還好謝念安沒怎麼見過盛卿禾,加上她臉上粘的八字鬍,這才矇混過關。
她從前聽父親說過謝念安,說是才華橫溢,但父親卻沒有怎麼表露出對他的欣賞,今日一見倒真的是才華橫溢。
“離月,你想吃城北鋪子的梨花酥和輕葉酪嗎?聽說是最近剛上的點心呢!”宛之笑眯眯的對離月說,還伸手勾了勾離月的下巴。
“小姐!”離月嗔怒,“小姐若想吃,那咱們就去買!”
“好,今日難得出門,咱們就去好好逛逛!”陸宛之昂首闊步,真真像個男子一般了。
柳樹下,一個披著薄紗長裙的女子正瞧著書院,神情呆滯,像失了心智的孩童一樣,而蕭穆然和東寧早已經不見蹤影。
今日是初二,每個月的初二陳妙雲都會去城南的雲燈寺,她想去見見妙雲,但不想以太子妃的身份去,而是以陸宛之的身份。
陸宛之晃晃悠悠的溜到了雲燈寺,在大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陳家的馬車,她吩咐離月待會兒要在門外守好,切不可讓任何人接近後,就直衝雲燈寺的大殿去了。
陳妙雲上了香,虔誠的閉著眼在許願,陸宛之跪在了她旁邊的墊子上,也悄悄的許了一個小心願。
陳妙雲睜開眼發現身邊多了一個男子,不禁被嚇了一跳,忙起身準備要走,陸宛之出聲喊住了她。
“妙雲,是我。”她輕聲的說道,眼中的眸光微微閃動。
陳妙雲身子頓了頓,立在了原地,她慢慢的回頭,看見了陸宛之後眼淚便流了下來。
“宛之,我真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陳妙雲哽咽著,淚光閃閃。
“我們去一個方便的地方再說吧。”宛之替陳妙雲擦了擦眼淚,挽著她的手向後山的花園走去。
“陛下是如何與你父親說的?”宛之捏了捏陳妙雲的手,聲音輕柔的問道。
“他說,是赫爾王子親口提的,點名要我和親。”妙雲啜泣著,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西涼的王子會點名要她和親。
“宛之,你說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西涼人啊,宗室女這麼多,為什麼非要我去……”陳妙雲說著說著泣不成聲,眼淚珠子斷了線的一下往下滾。
陸宛之擦著她的眼淚,心裡酸酸的,陳妙雲就是一個外表堅強,內心卻十分脆弱柔軟的人,她和陳妙雲正好相反,所以外人都覺得陳妙雲清冷孤傲,想當然覺得她就該是一個堅強扛壓的人。
可是,憑什麼呢?
憑什麼一定要覺得,一個人就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滿足自己的臆想真的很無趣。
“妙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去西涼的。”她拍了拍妙雲哭的一抖一抖的肩膀,聲音也哽咽了些。
“你告訴我,你與赫爾王子可曾見過面?或者你是否得罪過什麼人之類的?”宛之努力的冷靜下來,她要問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沒有,我一向不喜歡什麼應酬場合,所以總是稱病在家,至於西涼的王子我更是未曾見過,西涼的服飾我還是認識的,真的沒有,宛之,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得罪誰了,竟如此算計我,我不能,我不能嫁給他的,宛之……”陳妙雲激動的抽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