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知道雙方的實力差距,這一次不朽面具沒有動靜,只是靜靜地看著,透過遊戲倉庫,李鶴甚至能看到醜惡鬼臉面具嘴角處一閃而過的嘲弄。
“冥頑不靈的話,就去和那些蠢貨,一起死在這裡吧!”
南王眼神中寫滿了暴戾,細小的紫黑色鱗片從他的太陽穴蔓延到下巴。
整座葬南山都開始了恐怖的下陷與崩塌,仿若末日來臨。
這座高不見頂,俯不見底的神秘大山竟是在一聲怒吼中硬生生崩裂開來,化作無數龐大的巨石,四散而去。
葬南山沒了,連帶著詭異的大霧以及與之有關的一切,都在一位蝕月境強者的吼聲中消失了。
巨石砸斷了古木,截斷了河流,卻唯獨沒落在地宮上。
曾經被掩埋在葬南山底部的大墓露了出來,皎潔的月光第一次照亮了這座詭異的大墓,落在了幾人的臉頰上。
脖頸處傳來的壓迫感越來越強,李鶴的眼神開始變得黯淡,意識逐漸模糊,直到耳邊響起熟悉的笛音,以及一首詩歌的出現。
笛音悠柔綿長,讓他不自覺想起一道紅衣身影,而那詩歌則是這樣誦道:
“旅館無良伴,凝情自悄然。寒燈思舊事,斷雁警愁眠。遠夢歸侵曉,家書到隔年。滄江好煙月,門系釣魚船。”
“滄江海~煙月,門系釣魚船。”
朦朧間,李鶴看到了遙遠的東方,亮起一片繁星。
繁星絕美,似纖雲弄巧,幻化出無數光暈,凝結成長河,從天際垂到地面,星漢燦爛下,耀眼不似人間。
一柄長劍自東而來,黑夜剎那亮如白晝,天地一片清明,流光萬千,比作長虹,仿若昊日飛落人間。
長劍銀白勝雪,夜深長見,鬥牛光焰,劍身更是無暇,背霞照霜,白虹切玉,上書:
道君!
原來,道君劍真的被聖人藏在了葬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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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鶴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時間與空間彷彿在此刻凝固,無人能夠動彈分毫,只有南王緩緩地轉過頭,看向東方天際,那柄直指自己眉心的利劍。
“天下第一劍器,道君嗎?”
他喃喃自語,眼神平靜。
一柄大板斧忽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形態和樣式與劍閣那柄撼天斧極其相似,大地開始震顫,連帶著天穹上的群星都在搖晃,月亮披上紫色的淡霜,陰極之力化作長長的披風,接在了南王玄色鎧袍的後面。
細小的紫黑色鱗片再一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覆蓋的面積更大,直接爬滿了南王剛毅的面容,越積越厚下直接變成了兜鍪,將南王整張臉埋進了陰影裡,只留下兩顆泛著詭異紫光的豎瞳。
豎瞳的出現,重瞳的消失,意味著南王徹底脫離人類,成為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他的眼睛裡寫滿了好戰與嗜血,持著板斧,緩步走向天穹上的金色長河。
他要讓那個人明白,惹怒自己的代價。
“師兄!”身後徒然響起一聲輕喚。
南王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腳步停頓下來。
他扭頭看向身後,眼睛裡竟是多了些別的什麼。
對岸的上坡山,花兒正豔,少年笑容燦爛,正朝著自己高興的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