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不如這樣,妾身修書一封,讓父親送些金銀過來。”
“符節度那邊也很緊張,不可如此。”楊璉搖頭,徐州受災情況比楚州更嚴重,也更缺糧。
符金盞笑了笑,道:“楊公子,徐州也缺糧,就讓徐州出一筆錢,從費硯這邊購買糧食,一部分滿足徐州需要,一部分留在楚州。這樣既滿足了雙方需要糧食的需求,又解決了費硯的問題。”符金盞也知道,楊璉不可能破壞與漢國的盟約,至少就目前而言,是絕對不能撕毀盟約的。
楊璉聽了符金盞的話,低聲沉思著,搖搖頭,道:“費硯的糧食,我要定了。而且,我決定不花費一文錢。”
符金盞瞪圓了眼睛,道:“不可,巴蜀歷來是天府之國,若是能與大蜀建立良好關系,便可從大蜀購買糧食,以備日後所需。不然,至少需要四五年的時間,才能籌集到足夠的糧食。”
楊璉明白符金盞的意思,畢竟自己的目的並不單純,海楚兩州是自己的根基,自然需要時間。在最短的時間裡,聚攏民心,積蓄足夠的糧食,是楊璉最重要的任務。可是,海楚兩州糧食産量相對較低,而且來年也存不下糧食,因此,與大蜀國的關系便是最重要的一環。若是大量從蜀國購買糧食,便可以節約大量的時間。
楊璉心中感動,卻笑了笑,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有了主意。雖然不需要符節度出錢,但卻需要符節度出力。事情若成,我送符節度四成糧食,你看如何?”
符金盞一愣,道:“怎麼,你真有了主意?”
“真有了,你放心,我不是強佔費硯的糧食。”楊璉說道。
符金盞這下放了心,殺雞取卵的事情,她不希望楊璉去做。
兩人說話間,盧多遜匆匆走了進來,恰好看見楊璉抓起符金盞的手,頓時覺得十分尷尬,不由咳嗽了兩聲。
楊璉聽見聲音,松開手,道:“盧主薄,你有什麼事情嗎?”
符金盞站起身來,微微躬身,走了。
盧多遜快步走了過來,低聲道:“楊節度,大事不妙了。剛才發現,費硯帶來的糧食,大部分都是石沙。”
“什麼?!”楊璉大吃一驚,立刻站起身來,朝著碼頭趕去。
碼頭,無數麻袋堆積在一起,地上,灑滿了米粒和泥沙。楊璉順手從陳鐵手中奪過長刀,朝著麻袋狠狠一捅。
“嘩!”白花花的糧食流了出來。
楊璉皺皺眉,快步走到另一邊,長刀再度朝著麻袋一捅,進去約有兩三寸的模樣,楊璉使勁攪了攪,再拔出來的時候,看見不是白花花的米粒,而是石沙。
楊璉一言不發,又捅了兩三個麻袋,裡面裝滿的,依然是石沙。
陳鐵上來稟告,道:“楊節度,目前從船上搬下來的麻袋,約有五百袋,只有極少部分裝了糧食,其他的,都是石沙。”
楊璉皺著眉頭,問道:“費硯在何處?”
陳鐵一指最大的商船,道:“正在船上喝茶。”
“哼,他還有心思喝茶?本將倒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楊璉冷哼了一聲,扔下長刀,氣勢洶洶地上了船,朝著費硯奔去。
一路上,船伕看見楊璉氣勢洶洶,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都低垂下頭,紛紛躲開,生恐觸了黴頭,若是被楊璉一刀看了,他一個船伕,能拿堂堂的節度使怎麼辦?
楊璉快步走到費硯的船艙,見大門緊閉,冷哼了一聲,抬起腳來朝著門踹去。一聲巨響後,楊璉一腳之威,將門踢壞了。掃了一眼屋內,只見費硯正在悠悠地喝著茶水,身邊還有兩名侍女正在服侍著。
楊璉大步邁了進去,喝道:“費硯,你這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