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護著童婉婷,居高臨下著,堅硬如冰的目光卻交織在羅依依失去理智的臉上。
羅依依忽然麻木地笑了起來,身旁有好心的賓客想要攙扶她起來,卻被她拒絕。她雙手撐著地面,鼓動了兩下身子,才艱難地爬起身來,她握緊了手指,含著淚的雙目凜凜如劍,正視著眼前的兩個人。
“凌信誠,這是你第二次推我了。”聲音蒼涼黯啞,羅依依怔怔地揚了揚頭,再度揚了揚頭,狠狠逼退眼角的淚意,她冷笑了一聲,才接著說:“你也真是的,到現在才知道跳出來保護你的真愛!”
凌信誠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下巴勾動了兩下,泛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
羅依依冷笑著,後退了一步,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提了口氣,又說:“凌信誠,你就好好守著她吧,一天24小時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吧,不要給我任何機會,一旦你有鬆懈的時候,我一定會親手撕碎她。”
一旁的童婉婷聽了羅依依的話,哇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凌信誠目眥欲裂,定定地喊:“羅依依——!”
羅依依皺眉,嘲弄地笑著說:“你們倆個也真是的,既然那麼相愛,幹嘛要禍害別人。”
凌信誠上前了一步,氣息紊亂地說:“你不要是非不分,胡攪蠻纏。”
羅依依氣急失聲,眼角緊繃的淚水卻滾滾而落,她的身軀簌簌顫抖起來,眼神又是恨又是痛,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的兩個人。
就在這時,一身黑色常服的江心白忽然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不由分說的,她將妹妹護進懷裡,按住她的頭,不讓她再去看凌信誠,他俯首咬牙,衝凌信誠和童婉婷喊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這裡不歡迎你們,都給我出去。”
童婉婷悲痛地哭泣著,遲疑著不肯走。
凌信誠卻有些玩味似的點下頭,驀地扯過童婉婷一隻手臂,面無表情地將她拉走了。
大廳裡擁擠的人群四下散開。
羅依依終於痛哭出聲。
江心白摸了摸妹妹的頭,柔聲安慰道:“依依,你不要再哭了,你這個樣子我也想哭,我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嘴裡這樣說著,他的眼角卻忽然滑下兩行無助的淚水。
——
午後時分,路邊的樹蔭下,停放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有幾片焦黃的銀杏葉從樹上飄落,懸掛在車前的玻璃上。
童婉婷一直在哭,不出聲地抽泣著。
凌信誠覺得有些煩躁,便扯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她。
童婉婷擦了擦眼淚,悲慼地說:“我這輩子到死都不會安心的,是我害死了羅先生。”
凌信誠閉了閉眼睛,臉上的光芒殘忍而冷清,他很快說:“做了壞事的人都會遭報應的,羅毅良他是罪有應得,這不是我們的錯,是他應得的報應。”
童婉婷輕輕地瞅著他,忽然止住了哭聲,艱澀地說:“信誠,我心裡真的很害怕。”她注視著他堅毅的眼眸,傷心地喃喃道:“我真的很害怕,信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丟下我?”
凌信誠很快避開了她滿含依戀的目光,正視著前方的擋風玻璃。
童婉婷慢慢抬起一隻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她將頭緩緩靠過來,蹭在他的肩膀上。
凌信誠覺得很不自在,只能煩亂地扭過頭去,一動不動地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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