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將手頭的香菸用力按在桌上的菸灰缸裡,起身,大刀闊斧的往外走去。
羅依依心下一驚,也跟著起身,懷裡的叮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默默抱緊了她。
屋外傳來黑衣男子陰囂暴躁的聲音:“凌信誠,你終於願意和我談了嗎?”
羅依依抱著孩子走到門口,默默地張望著。
山上的夜晚特別的黑,幾乎看不到遠處的任何風景。
大屋前亮著一盞燈,只有凌信誠的白衣,在夜幕下熠熠生輝,不染纖塵。
羅依依又呆住了,懷裡的孩子卻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掙脫開羅依依的手,跳下去,往屋外奔去。
羅依依看到,小叮噹跑上前,抱住了凌信誠的腿,一仰頭,高興地喊:“爸爸,你來了。”
羅依依徹底震住。
凌信誠彎腰將孩子抱起來,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微笑,安慰道:“沒事了,我們回家。”
說完,轉身就要上車。
大屋門口,一直隱忍不發的黑衣男子終於受不了了,怒吼道:“站住,你當我是死的呀!”
凌信誠回過身,表情異常冷靜,沉聲道:“叮噹是我的女兒。”
“你放屁——!”黑衣男子一伸脖子,破口大罵:“叮噹明明是我哥的女兒,你這個小白臉,佔了我家土地不說,連孩子也要搶走,我今天一定不會饒了你。”說著,掄起袖子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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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信誠還是很平靜的樣子,淡淡地說:“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我不想跟你在這兒浪費口舌,叮噹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黑衣青年冷笑一聲,表情誇張地摸了摸頭髮,慢聲道:“你以為我怕呀,我今天就等著,我也要問一問那些警察,憑什麼把家裡的房子土地都給你,我是林耀祖的弟弟,我哥我嫂沒了,怎麼著這些也該留給我,憑什麼給你一個外人。”
凌信誠低了低眼睛,似乎也懶得和他辯解,只是安靜地等著。
果然,很快的,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在屋子門外停下,車上下來了兩個身穿制服的民警。
那民警剛一走近,就不耐煩的對黑衣青年道:“林耀宗,你這一年到頭,到底要鬧幾回呀,不是早就給你說過了嘛,這都是根據林雪薇的遺囑安排的,你哥哥生前不是跟人家離婚了嗎?你現在怎麼還有臉來搶人家的財產?”
黑衣青年臉上抽搐了兩下,兀自梗著脖子,氣急敗壞地道:“我不配?他凌信誠就配嗎?他一個外來的,憑什麼在這裡稱霸一方?!”
“人家憑的是本事,你呢?就算把這些土地都給你,你知道怎麼用嗎?你能給這裡的鄉親帶來收益嗎?你知道怎麼發家致富嗎?”那民警抬起手指著他,質問的語氣也變得激烈起來。
林耀宗的臉一陣黑一陣白,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簌簌發抖。
另一個民警嘆息一聲,也上前勸道:“耀宗啊,你年紀輕輕的,乾點啥不好,別整天盯著別人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啊!”
林耀宗看了凌信誠一眼,心有不甘,眼底噌噌的火光卻逐漸熄滅,有些偃旗息鼓的站著。
民警走到凌信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轉身上了車,揚長而去。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凌信誠也打算離開,他牽著叮噹的手走過去,開啟轎車的後門,讓叮噹上車。
叮噹爬到了座位上,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對凌信誠說:“姐姐還在屋裡。”
“什麼姐姐?”凌信誠一邊幫她繫著安全帶,一邊很隨意地問。
“就是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叮噹揮動小手,笑嘻嘻地比劃著。
凌信誠皺眉,回過身望向大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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