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給本官……”
“大人,大人。”
話未說完,張照已開口中斷,膝行著跪向秦陸白,然還未觸及到他半片袍角,卻被小吏按倒在地:“大人,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每次做事之前,都是一個叫許快的侍衛來找的奴才,告訴奴才怎麼做。大人,奴才說得句句屬實,大人明鑑吶!”
秦陸白抬手示意小吏退下,定睛望著伏在地上的張照:“許快是誰?”
張照慌忙爬起來跪好:“許快是侍衛司的人,一直以來要做什麼,都是此人聯絡的奴才。”
侍衛司?秦陸白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會不會,是冷宮裡,那個為了不被抓到,而咬破毒囊死了的那個侍衛?”雲舒猜測,否則不會這麼巧。
秦陸白也是有此猜測,臉色很是不好:“本官問你,這個許快現下在何處?”
“這……”張照支支吾吾,好半晌才猶豫著開口:“就在不久前,許快託人遞了信給奴才,讓奴才到冷宮裡去找他,還讓奴才帶上,帶上……從貴妃娘娘棺槨裡偷出來的隨葬品,要按照往常的法子送出宮去,奴才信了,便去了冷宮。誰知道這個許快竟然想要殺奴才滅口,幸虧侍衛司的人及時趕到才救了奴才,不過許快卻咬破嘴裡的毒囊,自盡了。”
秦陸白深吸一口氣,意料之中的答案,卻還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不過張照的話倒是跟裴子緒說的不謀而合,可見不是謊話。只是目前有用的線索本就稀少,再死了一箇中間人,想要把線索連線起來,怕是還得再費一番功夫。
“張照。”秦陸白驀然開口,“你盜竊貴妃隨葬品可是死罪一條,照律例,本官若是上報陛下,便是判你誅三族都不為過。”
張照一聽,登時嚇了個魂不附體,眼睛一翻白,險些沒暈死過去。反應過來後,又趕忙著叩頭求饒,尖細得嗓音帶著哭腔尤為刺耳。
秦陸白拿起桌上記載有張照背景的紙張:“本官知道你高堂俱在,還有五個兄弟姊妹,你那出生不久的小侄女也有半歲了吧。你盜竊貴妃隨葬品,以下犯上,致使皇室蒙羞,貴妃魂魄難以安寧,本該判你個誅三族也是理所應當。不過,你若將你知道的事情,事無鉅細都一一說明,待抓到真兇之後,本官或可替你向陛下求情,死罪難逃,但不至於牽連三族,你可願意?”
張照猛然抬起頭,眼睛一亮:“願意,願意,奴才願意。”
“那就將事情都一一道明,不可有隻字欺瞞。”秦陸白朝一旁小吏示意,小吏立刻取來紙筆,磨好墨,執筆記載。
聽張照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說明之後,原來所有的起端不過都是因為貪字。
張照是披香殿的一個灑掃太監,月俸不多,又因為主子不受寵,連帶著底下的人也時常要看人臉色。
說起這個,其實也是宮中的常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事實。同樣,如果一宮主位不得寵,自然底下的人也沒有多少硬氣。
而張照就是因為嫌月俸太低,又時常遭人冷眼擠兌,故而有人以金錢誘惑,他便按耐不住那蠢蠢欲動的心,做起了這種糊塗事。
可是依張照所說,當初找到他的人正是侍衛司的許快,何時進靈堂,何時動手,一應都是聽從許快的安排。待他東西得了手,便將東西交給許快,許快則將酬勞給他,至於對方是用什麼方法瞞過了眾人的耳目帶出宮,又是聽從了誰的安排,他便不得而知了。
不過說起這事時,張照倒是記起,有次無意間聽許快說漏了嘴,說是守宮門的侍衛,有他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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