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司的人將內侍押解至正堂,交由刑部的小吏看管後方才離去。
秦陸白和雲舒姍姍來遲,二人行步到上位落座,接過小吏奉上來的茶水,漫不經心的喝起來。
秦陸白抿了一口茶水,打量著正堂中間跪著的著一身內侍服的小太監:“抬起頭。”
淡淡的一聲卻有千斤重,內侍身體一顫,緩緩抬起了頭。
堂中內侍,白麵紅唇,細眉大眼,哆哆嗦嗦的瘦弱身體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看一眼上首,又怯怯地垂下了頭,看上去竟是比女子都還要嬌弱一些。
秦陸白最是厭惡內侍這般模樣,多的都是些不安分守己的,可見面前這位也是如此。
擱下茶杯,秦陸白從一旁小吏手裡接過一頁紙,目光略略掃過:“張照,披香殿灑掃內侍。”
“是。”張照顫顫巍巍的應道。
秦陸白瞟他一眼,再低頭看手上的紙,上頭所記是張照的大概背景。待粗粗略了一遍之後,便遞給了旁座的雲舒。
秦陸白冷聲開口:“本官懶得跟你兜圈子,你是自己一五一十的說呢?還是讓本官先把你丟到刑房裡,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來說也不遲。”
到底是在後宮裡伺候的內侍,哪裡就真的見過那些血腥的陣仗,一聽要將自己送進刑房,張照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刑部的威名他不是沒有聽說過,據說囫圇個人進去,便是能活著出來,也定然是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大人,您別把我送到刑房,我招,我什麼都招。”張照反應過來,趕緊重新跪好表態。
秦陸白不苟言笑:“那就招吧,要是有一個字的假話,本官就將你大刑伺候。”
“是,是是。”張照連連應聲,默了默,卻又猶豫起來。
秦陸白眉頭一蹙:“嗯?”
張照惶恐道:“大人,奴才、奴才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啊。要不,要不大人問,我答?”
雲舒望向秦陸白,似在等他的回應。
須臾,秦陸白才淡淡開口:“張照,本官問你,是誰讓你去偷貞貴妃棺槨裡的隨葬品?”
“回大人,奴才,奴才不知道啊。”
“混賬!”秦陸白怒拍桌子,“看來你是想嚐嚐刑部的刑具了是不是?”
張照嚇得面容蒼白,伏地重重叩頭。
秦陸白卻已經沒有了耐性,高聲喊道:“來人!”
“屬下在,請侍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