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衙門,秦陸白和幼僖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任憑身遭吆喝吵嚷,始終不曾住步觀望一眼。
幼僖道:“你覺得,邢翩翩的話可信嗎?”
秦陸白垂著眼簾,又下意識的做了摩挲指腹的小動作:“不能妄下定論,結果如何,還是得順著線索查下去,是不是謊話一查便知。”
眼下他們手上掌握的證據實在是少得很,百珍閣錢十三那面又始終沒有線索傳來,相當於翡翠人魚珠的線索便這麼斷了。至於百花攢珠釵,雖然邢翩翩給出了一些線索,但這茫茫人海的他們上哪裡找人去?都一個多月過去了,指不定人早就離開了上京城也說不定。
天底下的人多如天上的繁星,要想從這麼多星星裡找到那麼一顆不算特別的,委實是有些難度。
只是隨葬品丟失論起來可是大事,就算買家不知道這東西的出處,可宮裡用的規制和坊間用的可是天差地別,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瞧得出。何況朝廷早有明文規定,不可接受來歷不明的物件,一經查處有異,必須上報有司衙門進行徹查。
這又是明面售賣,又是青樓贈紅顏,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膽子更大一些。
這件事情已經困擾了秦陸白很多天,就算今天有了翩翩提供的這些線索,假使是真,查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了,雲侍郎不是說要來問翩翩麼,我們又來問,不是做了無用功?”幼僖突然問他。
秦陸白斂了思緒:“刑部還有其他案子要處理,他忙案子去了,我才帶著你過來。”
幼僖瞭然般點點頭,不再問。
秦陸白想著,事情總算是要一件一件查下去的,有了線索也得先認證是不是真的,但這事急不來,還得慢慢部署。
留意到一旁的小攤,上面一個招牌寫了七個大字:占卜,算命,測姻緣。
前面的他沒興趣,後面的卻覺得有點意思,便拉住幼僖的手,示意她看過去:“反正也沒事,要不要去算一算?”
幼僖順勢望過去,一眼便瞧見了那小攤,抿了抿嘴,甚是無奈:“堂堂刑部侍郎,你還相信這些啊?”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秦陸白說著,握住她的雙肩往小攤的方向推,“反正現在也沒事,既然看見了,去測一測也無妨,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你要是真的不信,就當是玩個遊戲,純粹圖個樂呵。”
幼僖被他領到那算卦攤子前,一個小桌子,一條長凳,一個穿藍色寬袍的老者,是怎麼看怎麼沒有信服度。
兩人剛坐下,那老者便問:“二位是要測姻緣?”
“不是。”
“是。”
默契開口,說出來的答案卻是天差地別。
老者將二人左右一看:“二位到底是要測什麼?”
“測姻緣。”秦陸白笑笑,摸出一錠銀子落到桌上。
老者只垂眼一看,並不著急拿那銀子,而是將籤筒遞過去:“二位誰先來?”
秦陸白想了想,將籤筒接過來放進幼僖的手裡。幼僖甚是無語,推拒著不想接,奈何拗不過秦陸白的央求,便還是將籤筒接了過來,雙手捧著,甚不耐煩地前後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