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白撇過頭看她一眼,清明的眸子盡是哀怨,意味甚明。
幼僖道:“我不是關心雲舒,只是好奇,家世背景被藏得這樣的深,一出手就是有價無市的東西,還說送就送,這背後啊,定然有人。”
見秦陸白還不理會自己,幼僖反而被氣得笑了,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他手臂:“再說了,我把他調查清楚了,這對你不也是好事一件麼。”
秦陸白倏而回頭:“你是為了我?”
幼僖想了想,點頭道:“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吧’?”秦陸白又不樂意了。
幼僖耐著性子道:“你也不想想,我久居後宮,這雲舒在前朝,我倆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我為何要關心他的來歷?而你就不同了,整日面對一個不知來歷底細的同僚,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又時常要合作,可對著這樣一個什麼都摸不透的人,你心裡就不懸著點什麼麼?”
這話聽在耳裡,倒似微風拂過山澗,燥熱的氣流隨風而散,連帶著秦陸白心裡頭那點不舒服也一併散了個乾淨。
他倒不是不曉得這其中的關竅,只是乍一聽見幼僖一直在問雲舒的事情,心中難免吃味。
此刻定下心來一思量,的確,同為刑部侍郎,雖分掌左、右二廳,亦各有要事負責,可若遇見什麼大案,到底是要一起合作查案的。身邊的人是黑是白,是誰的棋子,亦或孑然中立,這倒的確是一個需要好好關心的事情。
觀他面色稍緩,幼僖便知道他已不氣了,玉肩撞了撞他的肩頭,示意他看過去:“也不知道宮人們準備酒釀的時候,這馬尚書的酒跟咱們的是不是一樣的,就這酒下去,他也能喝個醉醺醺?”
夜宴上的酒並不醉人,可偏偏這馬洪德腳步虛浮,臉上駝紅,此刻正拉著雲舒的手臂要引他不知去往何處。再看雲舒,再三退卻,眉頭緊蹙,馬尚書湊近時略有後傾的動作,顯然是煩極了面前這人。
幼僖忍俊不禁,她幾乎都能夠想象,要是此刻不是在宮中的夜宴上,他又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怕是早在馬尚書過來拉扯時就已經將人扔出了好遠。
就他眼下這模樣,怕也就是馬尚書醉酒看不出,不然這“生人勿近”四個字,可不就是清清楚楚的寫在了雲舒臉上?
秦陸白定定望著對面:“馬尚書可是左右逢源的高手,別說這酒了,就是再來十壺桃花釀,也不一定能將他喝趴下。”
說著,他已站起身,整了整衣袍。
幼僖跟著站起來,問他:“你這是準備過去打圓場?”
秦陸白悠閒地理了理官袍上的腰帶,又再正了正官帽,才偏過頭衝她一笑:“我覺得,此刻我的同僚一定在期待我的天降。”
言訖,秦陸白已繞過條案,大步流星地朝著對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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