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霸業似乎是用相同的語氣問一個好像相同的問題,但是這其中的意思根本不同。
富貴聞言頓了頓,並不去看身後瑟瑟發抖的化形虎妖。
他換了一個答案:
“我看到了恐懼。”
對面的老者聽到這個答案,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很好。”
“但……”
“這是他的恐懼,不是你的恐懼,道盟兵人,無需這些東西。”
“對於妖,不需要憐憫。”
“無論是我的過去,還是你的未來,我們王權家,不需要同情妖類。”
“同情他們,就是毀滅自己。”
他的語氣忽而嚴厲,急聲喝道:
“王權富貴!”
“我以王權家家主的身份,命令你——用你手中的王權劍,以你道盟兵人的手段,給我——”
“殺了他。”
霸業一指富貴的身後,指向那個毫無反抗之力的虎妖。
微風襲來,靜謐的方臺之上,只有一片竹葉在掌指之間翻飛。
富貴略微仰起頭,松開了手。
在他眼裡,老者的這個架勢極為熟悉,就好像從小到大,自己在母親墓前指著老爹的腦袋,喊他陪自己練劍修法一樣。
三分玩笑,三分執著,四分認真。
但是。
這一次,手指的主人不是他,而是他老爹,是他的家主。
這一次,不是練劍,是殺妖。
這一次,真的不是從前,是現在。
清瞳,你現在在哪裡呢。
富貴垂下眼瞼,淡漠的雙眼看不出絲毫情緒。
我只是兵人。
手中的竹葉不知何時,已然滑落。而那柄裝飾簡約的王權劍上,再一次閃耀起無匹金光。
劍鋒起時,劍意貫穿蒼穹,法力形成劍氣,從無盡虛空之中鎖定了身後那個無主的妖影。
這一劍。
再不留手。
亦無需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