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平江摸了摸桌子說道:“有個親戚說從洛陽過來,給接個風。”
姓駱的眼珠子一轉,一隻腳踩在板凳上,然後拍了拍掛在一邊的劍鞘開玩笑說道:“我過來的時候可聽說掌櫃家裡添了個胖小子?可有此事?”
吳平江咧開嘴,不說話。
姓駱的遊俠笑著說道:“要不掌櫃的,你看我從關外走了一遭,好歹有個五六品的實力,給你娃娃當個教習可還行,這兩壇就當謝師禮了,如何。”
吳平江顯然興致很高,從姓駱的手上搶過筷子,倒著點了點桌子,然後夾了粒花生米說道:“想喝酒啊,明日你再過來,送你兩壇都成,這兩壇的主意你就莫要想了。”
姓駱的喲了一聲,“看來是貴客。”眼饞歸眼饞,不至於下作,姓駱的遊俠也沒起其他心思,端起清酒往嘴裡送去,酒漬都從兩角滑落,喝完之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吳掌櫃,當真不要跟某同行?這到城裡,少說也得半個時辰。”
話沒說完,吳平江擺了擺手說道:“快走快走。盡說些晦氣話。真要有心,多殺幾個蠻子,就當還我酒錢了。”
姓駱的遊俠呵呵一笑,將劍掛在身上,不再多話。
等姓駱的遊俠走後,吳掌櫃端起另外一碟清酒,不想浪費,也是仰頭飲盡。
才喝完,背後傳來熟悉的聲調。
“這都什麼時辰了,在這喝酒也不回去?”
吳平江聞言轉身,驚喜之餘又是說道:“你怎麼來了?悠兒呢?”
婦人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殘渣,一邊說道:“張口就是悠兒,閉口還是悠兒,放心,斷不了你吳家的香火。孃親帶著呢,剛還給餵了點米粥,估計這會睡下了。”話雖然這麼說,可臉上的喜意是藏不住的,隨後又是笑著說道:“晚上又得勞煩你這個當爹的了。”
吳平江嗯了一聲,斟酌了一下然後回頭說道:“要不你帶悠兒回孃家住幾天,把咱們那件屋子騰出來,到時候讓小師弟進去住。”
婦人愣了一下,也是正色說道:“你小師弟要來了?”
吳平江嗯了一聲,發現之前姓駱的遊俠在板凳上留下了腳印,用抹布抹去之後說道:“聽師父唸叨了幾次,這次去洛陽似乎也是這般。不過呢,我就是聽說過師父提了一會,不過倒是聽人說,我那個師弟似乎也挺厲害的,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資質,就連師父的名號都不敢說出來,所以聽到也就聽到了,沒細問,所以啊,這會心裡沒底。”說著,男人似乎覺得多說了,轉頭說道:“要不你先回去,這會涼,我再等等。”
婦人將手附在男子手上,難得柔和說道:“別多想了。咱們家,就是一個賣酒的。你是要等師父?正好悠兒也睡了,我陪你等一會。”
吳平江抬頭看了看天色,點了點頭說道:“也成,呆會一起回去,你一個人,這會我也不放心。”說著,吳平江回頭低著音調說道:“要不我去給你拿點酒,喝一點,暖暖身子。”
婦人搖了搖頭,“不了,上次貪嘴,吃的有些鹹,悠兒哭著鬧著不肯吃奶,要是喝了酒,今天晚上得折騰半宿。”婦人還想說,這一抬頭,用手臂捅了一下子身邊的男人,朝著遠處試探說道:“是不是?”
吳平江也看不清,以至於站了起來,極力眯著眼,也只是能看見兩匹馬,緊接著看見兩個人,其中一人還揹著小孩。
再過了盞茶功夫,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跟前,徐江南將睡熟過去的小三秋往上託了託,一臉無奈,騰不出手來,只得無奈衝吳平江喊了一聲,“師兄。”
一連喊了兩聲,吳平江才回過神來,趕忙哎了一聲,招呼婦人上前幫忙,徐江南搖了搖頭笑道:“算了,這位是嫂嫂吧,反正也沒幾步路了,還是我來吧,再者,要是他醒來了,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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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平江看了一眼魏青山,魏青山低了了下眼瞼說道:“先就這樣吧。”
吳平江趕緊笑了笑,拎起兩罈子酒,“那成,這酒新買的,早就聽師父唸叨過小師弟,一直沒機會見面,呆會回去,整幾口?”
徐江南嗯了一聲說道:“那感情好。”
魏青山在一旁環著手臂,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他知道現在兩兄弟的熟絡是因為有他這個師父在場,燕城這個地方很特殊,因為早年徐暄就在這裡身隕的緣故,當時燕城的將領也是因此受了牽連,至於百姓,在後晉官員的打壓之下,對徐暄一事更是閉口不談,但百姓心裡都有一杆秤,明面上不敢說,私底下還是念叨幾句,大多都是點到即止。
尤其吳平江這種開著店鋪的小掌櫃,就算聽到了,不敢多嘴,也不敢多問,只是聽說過徐將軍似乎還有子嗣,最近鬧的風聲太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