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張無痕帶著周半仙收拾法器等一應東西,慢慢悠悠的往溫州府趕去。要說以這倆貨的腿力,一個時辰就能到了溫州城。可這倆貨慢吞吞的擺架子,走了一個多時辰都沒走多少路。
周半仙畢竟是老油條,要論專業比張無痕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可是張無痕武功太高,脾氣不好,對外周半仙只能裝孫子當徒弟了。
他一當徒弟,就顯出張無痕不凡來了。能收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當徒弟,那能沒真本事嗎?
在玄學界,越擺譜越讓人覺得你有本事,反而會越尊重你!
果不其然,就在這倆貨一步三停的速度下,那蔡家直接派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過來了。
這倆貨還故作矯情,什麼一步一道,方成大道,道之所以,精誠石開!人家就一個車夫,哪聽得懂這般扯淡。見這倆貨一唱一和,就是不上車,急的這車夫給這倆貨磕了三個頭,這倆貨才勉為其難的上去了。
途中,周半仙還嗔怪車夫壞了他師父的修行。可惜車夫聽不懂深意。周半仙的意思是,讓車夫請張真人滾下去走路,自己坐馬車去溫州。
馬車聽不懂,張無痕哪會聽不出來,張無痕抬起一腳,作勢就要踹他下去時,周半仙連忙陪著笑,不敢多言語。
半個時辰左右,馬車到了蔡府門口,自有家丁過來服侍他們下車。張無痕對幾個家丁說,小心了我的法器,若是驚動了器中的精靈,可是要吃苦頭的。
幾個家丁一聽,更加小心翼翼的替他們拿包袱了。
蔡府管家在前頭引路,帶他們去見蔡大老爺。由於此時大廳擺放蔡沅的靈位,管家自然不會引他們從大廳過,而是從側院過去,帶他們去書房見蔡大老爺。
沿途中,蔡家管家跟他們大概介紹了蔡沅的事。
蔡沅乃蔡大老爺的次女,年僅十六,尚未許配人家。平時只在後院,閨中繡花,讀讀詩書而已。一年前,蔡大老爺請了鄉下一個李秀才,入府給老爺最小的兒子當啟蒙幼師。這一來二往,不知他們怎麼就對上眼了。原本幾天前,蔡家老爺要將次女許配給溫州知州大人的三公子,誰知道三天前李秀才趁夜潛入蔡沅的閨房,要她跟自己私奔,蔡沅不肯,李秀才就將蔡沅奸殺了,屍體就拋在了後院的一個枯井裡。
張無痕聽完,問:“那你們是怎麼抓住李秀才的?”
管家說:“不用抓,李秀才拋屍的時候,自己不小心也掉井裡了。所以,我們當場人贓俱獲後,直接送往了衙門。知州老爺馬上給判了一個秋後處決,因此我們老爺才給二小姐放喪。”
“冤冤冤”張無痕搖著頭說道。
管家道:“可說不是!我家二小姐也是貌美如花,溫州城中多少富家子弟垂漣三尺,誰曾想害於豎子之手。”
周半仙道:“我師父說的不是二小姐冤,是那豎子真冤。”
“這話怎麼講?”管家不解道。
張無痕道:“哪有人拋屍拋屍順帶把自己給拋進去的?這個姓李的書生既然能中秀才,那必定不是缺心眼,所以,他能被你們人贓俱獲,背後肯定有人設計了這一切。”
管家想說什麼,可眼見到了老爺書房,因此也就閉嘴不說了。將張無痕師徒引入書房,管家向蔡家老爺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蔡家老爺命下人上了茶,又客氣了幾句。方進入正題!蔡家老爺道:“我女兒枉死,想必兩位道長也是聽說了。現在兇犯也抓住了,刑法也判了,人死不能複生,老夫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也只能拜託兩位真人,好好送送我這苦命的閨女。”
周半仙身為徒弟,必須讓張無痕保持一定高度的逼格,所以他先出來搭話道:“蔡老爺盡管放心,貧道師徒的手藝也是溫州地面上有一號的,有我們師徒在,必定讓蔡二小姐走的順順當當的。”
蔡家老爺稱謝,又說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窮人談價錢,富人談重謝。
算是達成了一個口頭上的協議,張無痕道:“如果蔡老爺有什麼特殊的要求,請提前跟貧道說一說,如果等貧道佈置好了再說,那就不好辦了。”
蔡老爺道:“一切全憑道長做主。”
張無痕點了點頭!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蔡老爺請張無痕師徒先吃飯,吃完飯再開始辦正事。
一頓珍饈美味過後,這倆貨吃的很是滿意,張無痕還惦記上了,等這事一完,讓這蔡老爺再擺一桌,然後讓他打包回去給姜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