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棺”
一個年輕俊美的青年,穿著一件青色的道袍,舉著拂塵大喊一聲。
在他身邊站著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道士。按理說,這組搭配,怎麼看都是老師傅帶著小徒弟,可是他們待一塊都是那個年輕青年說了算。
“孝子摔盆”
張無痕一摔拂塵,眼神四飄!
老道士舉著一個直徑四寸左右,深一寸有餘,正中有一圓孔,瓦質的瓦盆。所有披麻戴孝的,抬棺的都看向了他。他愣愣的,將摔不摔的時候,碰了碰張無痕的肩膀,老道士輕聲:“我一個六十多歲的,給一個三十多歲的當孝子摔盆……不合適吧!”
張無痕面視前方,嘴巴沒動卻能發出腹語:“有什麼不合適的?人家給錢了!”
“給錢我們就要賣節操嗎?”
張無痕道:“別加們啊!是你賣節操!”
“不是你答應人家的嘛!”
張無痕道:“是啊!是我答應人家讓你賣節操的啊!”
周半仙:“……”
張無痕又喊了一聲:“孝子摔盆!”
周半仙舉起瓦盆,狠狠往地上一摔。瓦盆一落地,就摔的粉碎。周半仙雙腿一跪,抱著張無痕的大腿就嚎:“爹耶~~~”
張無痕一甩腿,“滾,滾,滾……”可惜他的褲腳被周半仙抱的死死的。
這倆貨給人出完殯,又蹭了人家一頓酒席。酒足飯飽之後,收了工錢還不忘嚇唬人家。
張無痕打著飽嗝,對這家孤兒寡母說:“我算你家這口子死的時間不對,子時咽氣死於陰時,他的生辰八字便又是極陰,恐怕他頭七回來,要折騰你們一下。”
這寡婦抹著淚,悽悽慘慘的,被張無痕這麼一嚇,又蒼白了許多,她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這時,主人家的同宗大哥過來了,他又給張無痕塞了一些碎銀,道:“到時候還要麻煩張真人!”
張無痕揣起了銀子,道:“好說好說,替天行道本就是貧道修行的本份。”
本份?那你倒是別收錢啊!
離開了這家,在路上,張無痕將工錢二一添作五,分了周半仙一半。周半仙摸著碎銀子,有些不解道:“最後,你是玩的哪一齣啊!”
張無痕道:“什麼哪一齣?”
周半仙道:“就是你幹嘛還嚇唬那寡婦?”
張無痕笑眯眯的看著他,道:“你是覺得她可憐?”
周半仙道:“中年喪夫,又育有幼子,一人生活何其艱難,你又何必……”
張無痕道:“入殮之時,那屍體嘴唇烏青,耳後發黑,額頭之上分明有一條黑絲,那寡婦說是突發疾病而死,實則是有意埋蓋真相。再看那寡婦,面容帶春,雙頰泛桃,分明是剛與人偷歡所致!種種跡象表明,這寡婦是與人通姦後,毒殺了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