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陽城中一連住了好幾天,一來給殷梨亭看看傷勢,二來也給張無痕他自己修養修養。
這家夥的身體素質是沒得說,只要不破心髒,大腦,或者其他內髒器官破碎,或者萬箭穿心,其餘情況基本上死不了。
都快趕上張無忌的九陽神功了!
這一日,天氣晴朗,萬裡無雲,風和日麗,多雲轉晴……張無痕僱了一頂小轎子,沒有頂的敞篷轎,準備帶殷梨亭出去走走,散散心。
起先殷梨亭不願出門,如今他四肢殘廢,一舉一動都要他人服侍,出門再見陌生人,殷梨亭心裡難免自慚形穢,傷心難過。
結果張無痕死磨硬泡非要讓他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張無痕有一點明白,如果整天把殷梨亭放在房間裡,他永遠過不去心中的坎。
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姦汙,未婚妻還自願跟隨那賊人,自願生下孩子,還取名叫不悔!這是赤裸裸的打臉!這個痛苦的打擊還沒過去,又被人打成殘廢。殷梨亭還沒絕望到心死,便已經是奇跡了。
……
僱了轎子,又僱了兩個轎夫,張無痕故意在殷梨亭身邊,沒事找事的問著。過了一道繁華的集市,途經齊雲塔。此塔高三十五米,共十三層。塔院座北面南,佔地面積四十餘畝。傳至東漢,如今今此塔已由金國人改建。
殷梨亭便有些惆悵道:“金國人入主中原百年,而後又是蒙古人,到底何時才能還我漢人江山。”
看著金國人改建的塔,張無痕道:“快了,快了!最多還有十年。”
殷梨亭笑了笑,他自然不知道張無痕說的十年是代表什麼,或許在他心裡,張無痕說這句話,只是安慰他這個長輩罷了。
又走了一段路,才發現原來今天是妙法寺蓮花廟會。臨近這妙法寺,便見這裡好不熱鬧,那人流穿梭,張燈結彩,每個人都帶著一份喜悅,顯得一幅繁華錦繡的盛世。
張無痕是道士,殷梨亭是道院出身,兩人都不太願靠近,只是遠遠的看著,享受一時的喧囂和心靈的安靜。
駐立了好一會兒,只聽殷梨亭口中唸叨了一聲“芙妹!”
他說的很輕,如果不是張無痕六識強大,也是捕捉不到的。張無痕彎下腰,道:“六叔,你說什麼?”
張無痕的身份,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張無痕不想承認,殷梨亭也不會去硬逼。待時間一長,張無痕也就喊上六叔了。少了一個殷字,與“張無痕”的身份區別開了。
殷梨亭目光呆滯,喃喃道:“我好像看見芙妹了!”
紀曉芙?張無痕心中一動,而後一想,便明白了。八成是有個和紀曉芙長的相似的姑娘,讓殷梨亭看見了。
張無痕道:“在哪?”
殷梨亭道:“在那!”他四肢已損,指不了方向,只是一直注視著那個方向。
張無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以他的視力,也是尋找了一會兒,才發現殷梨亭說的女子。
張無痕見紀曉芙還是當年在武當派的時候,紀曉芙因為他的父母自盡,便想過來安慰幾句,結果被自己擠兌了回去。兒時的記憶早就模糊了,何況是對一個只是一面之緣的女人呢!
張無痕低頭對殷梨亭道:“六叔,你少稍,我去去就來!”然後起身,吩咐兩個轎夫好好看護殷梨亭,不可輕怠!